天寒,画舫里的壁炉里炭火却烧得旺盛,暖暖和和的,只穿着一件单衣,丝毫不冷。
运河环绕京城,两岸灯火璀璨,夜景撩人,立在画舫中,整个京城的风光缓缓从眼前流过,小姑娘看景听戏,直玩到后半夜才累得睡倒在陆戟怀里。
陆戟将人抱上了床,亲自为她脱鞋去袜,又为她掖好被子,复在她身侧躺下。
待秦晓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身侧早已空空。
陌生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小姑娘心里怕,连声唤人,没一会功夫,进来一个婆子,秦晓柠忙问:“我郎君呢?”
那婆子笑着回道:“官人他天刚亮就走了。”
估计是去上朝了。
将她自己扔在这里不管了?
小姑娘刚睡醒,本来就有起床气,听婆子这样说,心里愈加憋闷起来。
“他临走的时候,可留下话了?”
婆子道:“没有。”
这人真是可气,就这样将她扔在这里了,身边连个熟人都没有,他也放心?
万一碰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小姑娘心里没了主意,又追问道:“那他可说了,是否有人来接我回去。”
还未待婆子答话,只听熟悉的脚步声临近,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迈步进了舫内。
“睡醒了?”
是陆戟。
小姑娘也不搭理,木着小脸儿扭过头去。
陆戟没再言语,挥手退下婆子,然后自顾解下了大氅,迈步走到床边,垂眸睨着闷坐在那里气鼓鼓的小人儿:“气我将你扔在这里?”
明知道不妥,他还这样。
她委屈得眼泪汪汪。
陆戟在她身侧坐下,将人给扳过来:“我去上朝了,这不,下朝就来接你了。”
小姑娘委屈着回道:“这都晌午了,你去了那么久,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出事可如何是好?”
说着,白了他一眼:“还说你在意我,这么粗心,我怕是被水贼给偷走了,你都不知道。”
陆戟瞥着她娇嗔又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乐了起来。
小姑娘见状,气得蹙起了柳眉,粉拳捶在他身上:“你还有脸笑。”
陆戟任她打了两下,见人还不肯消气,也不解释,径直将人裹在斗篷里抱着出了画舫。
宽大的画舫上空荡荡的,只在画舫前头的甲板上,或坐或立着三个人。
两个是陆戟的贴身侍卫,随风迎风,一个是他的长随德胜。
德胜眼尖,隔得老远见陆戟抱着人出来,犹豫着要上前,嘴上道:“世子爷,您有吩咐?”
陆戟瞥着怀里羞赧的小人儿,对着德胜回道:“无事,出来透透风。”
回到舫间,小姑娘羞着道:“是我错怪你了。”
陆戟嗔了她一眼:“你这脾气,眼下是被我纵得越来越骄纵了,外人跟前温温柔柔的,在我这里,稍微不顺你心,就跟我撂脸子使性子。”
小姑娘冲着她眯眼笑笑:“都道歉了,是我错怪你。”
男人伸手拿过她的衣裳扔过来:“自己穿,该回去了。”
这话刚一出口,只见小姑娘又冷下了小脸儿:“这么早就回去?还没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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