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温柔和善,处处为自己考虑,这让初来乍到的池兰香卸去心防,将对方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
她讨好地挽住阮亦舒的胳膊,“阮姨,你对我真好,我听你的,明天再去见奶奶。”
“不用这么客气,你爸爸在西北工作,把家里托付给我,我自然是要替他好好照顾你的。”
“除了我跟老太太,还有一个生活员,姓吴,平时负责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你有什么事可以请她帮忙。”
池兰香还是第一次听到生活员这种说法,笑嘻嘻道:
“那不就是以前伺候地主婆的佣人嘛,县城里管这种叫保姆,正好我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让她给我洗了。”
来首都真是来对了,不仅有钱花,还有佣人伺候。
本该池皎皎享受的好日子,现在都是她的了。
阮亦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说话不过脑子的蠢货,也不想想吴同志是佣人,老太太成什么了。
她当然没那个好心去纠正,只要不露馅,冒牌货越蠢对她越有利。
她端来一杯热的麦乳精,“你先在房间里休息,等饭好了我让吴同志来喊你。”
闻到麦乳精香甜的味道,池兰香肚里的馋虫瞬间躁动,她喜滋滋应了声,接过杯子喝起来。
阮亦舒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池兰香一边享受着美味的麦乳精,一边在房间里东翻西看。
瓷器摆件、梳妆镜、手电筒、塑料凉鞋、钢笔、雪花膏……随手一样都是乡下人省吃俭用几个月都买不起的。
打开斗柜,里面竟然还放着好几盒见都没见过的铁盒点心。
她颇为稀奇地研究了会,眼睛滴溜溜在房门上转了圈,然后不客气地拆开铁盒,拿出几块点心配着麦乳精一起吃,眼角眉梢写满了小人得志。
她现在可是华家的千金小姐,吃几块点心怎么了?
可不知为何,池兰香吃着吃着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眼皮子都快睁不开,倒头就在床上睡死过去。
阮亦舒回到客厅的时候,病中的程令娴也从后院过来了,她朝阮亦舒身后张望,表情难得有些紧张和激动,“那孩子人呢?”
阮亦舒忙迎上来搀扶老太太,轻声道:“兰香说火车上又臭又脏,一到家就要洗澡换衣服,应该马上就快出来了。”
程令娴点点头,招呼吴同志赶紧把饭菜摆上,好让孙女一出来就有吃的。
可他们等了许久,饭菜都有些凉了,还是没见人来。
程令娴坐不住了,有些担心,“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去看看。”
等几人来到给池兰香安排的东边厢房,却发现她早已经躺在床上酣然入眠,桌子上摆着空杯子和拆封吃了一半的铁盒点心。
吴同志扫了眼房间里的摆设,很明显被人翻动过,甚至还有抽屉跟柜门没关上。
这……
虽说池兰香是华家的血脉,这里也是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但到家后连招呼都不和老太太打一声,躲在房里翻箱倒柜,呼呼大睡,未免有点太不懂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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