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所惑,心头生出邪恶**,便会随他入魔,为他所用。
离凤梧僵直的身体,怔怔的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那魅人心智的笑声,紧紧咬着唇角,竭尽全力保持着片刻的清明,顷刻间唇角已有殷红的血丝渗出。
她却毫不在意,因为这点疼痛,与她身体此刻遭受的痛与折磨,根本形同于无。
她虽不通调息之术,不懂运气之道,可毕竟是天生的神族,又有离映天封印在她身体里的灵力护体,此间虽然深受迷离花毒折磨,却仍是极尽所能,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残月,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果然,残月闻言后,渐渐停止了疯狂的笑声,低首直直地望着她,那一眼仿佛要看进的她的心底,穿透她的脑子一般,令她不得不示弱一般的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迎接他的目光。
残月对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是得意,红眸中闪过一抹戏谑,微笑着拱手说道:“残月失敬!未想竟是残月小看了公主,公主所中的迷离花毒,这六界之内除残月之外,只怕再难有人可解。但,眼下据残月所察,公主的花毒分明已入心间,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残月佩服!佩服!但不知公主想要与残月做何交易?”
离凤梧在心底苦笑,眉眼依旧低垂,一刻也不敢再与他对视,他那眼眸之中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妖魅,时时刻刻都似在召唤着她,吸引着她。
她若不是极力强忍着,只怕一瞬间便要沉沦其间,再不能拔。
“我要做的交易很简单,只要魔君愿意放过我的君父与夫君,离凤梧甘愿永世侍奉魔君身侧,决不反悔1离凤梧心里暗暗算计着,司卿然自从前时被他诱骗,进入这圣火地狱已有多时,至今仍是音讯全无,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君父之命又握在他的手心,加之自己如今又身中剧毒,为他所控不过片刻之间的事,如若不趁着清醒时与他服软,只怕至此后,神凤一族当真就要自这世间彻底湮灭了。
从他方才那些轻薄的举动,还有轻浮的言语推测,他无非就是看中了她这一身皮相,而她原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得司卿然相助,承了神凤公主离凤梧的身子,在这异世苟活了这些时日,已然都是赚来的。
今日,若残月肯与她达成这笔交易,便是以她的清白之身,为这世间留下神凤族最后一缕血脉,又有何不可呢?
果然,残月听她这样一说,立时表现出了兴致。
“公主此言当真?这世间有万种恶人,可公主千万不能忘了残月乃万恶之源,若公主来日反悔,这后果可非是公主小小的身子便能承受的1残月言语之中,带着明显威吓之意,可离凤梧心底早有决断,此间只求能从他手下救下司卿然与离映天的性命,又哪里还会顾及其他。
只是,她的身子依旧不能动弹,适才说出那番话几乎耗尽了她的气力,眼下只得眨了眨眼睛,算是示意。
残月见状,果然拂袖一笑,朗声道:“好!如此甚好!只望公主记得今日与残月之约,且不要做那背信弃约之人1
忽地,石桥剧烈晃动,桥下的岩浆仿若有了生命一般,扑向石桥上的残月,残月身形往左一偏,随后反手一掌拍了回去,发狂的岩流重又跌回了石桥下。
离凤梧原想趁机逃脱,却奈此刻她除却眼珠子与嘴巴能动,四肢却是好似注了铅水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再看残月,悠闲地往前迈了两步,抬眸遥遥地望向远处的火焰之门,眸色蓦地一沉,随后飞快转过身来,笑看着离凤梧,道:“本该现在就将公主带回魔域,只是我尚有一件要事急着去做,待我这事办妥,一定会亲自来接公主的1
闻言,离凤梧的心中顿然如释重负,任凭他捏着她的下颌,她却再不敢去看他的双眼,只是将眸光撇向旁处。
可与他交易分明是他将冥君与君父放了,她才随他离去的,如今他要将她扔下,那是否意味着他不会就这么放了君父他们。
离凤梧心底这念头才起,残月的声音已落入耳中,“公主只管放心,你君父离映天虽然三尾凤翎已落,我却并未要了他的性命。至于幽冥司卿然那小子,哈哈!我敬他父亲司雨寒曾是六界之内,我唯一的敌手,故而不过是从他身上借了一样东西罢了。待我将眼下这桩要紧之事了解了,一定会带着公主亲自去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