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仇池这边的掌控是牢固的。
这里所居住的百姓主要是汉人、羌人以及青氐人,他们皆是心向李峻与武威军,这就为仇池一带的稳定起到了基石的作用。
既然仇池已在手中,李峻便打算让迁至江南的家人们搬过来,如此也能亲人相聚,少些担心。
不过,跨州越郡的行程不短,而且陆路与水路皆有强匪兵痞生乱,极不安全。
因此,李峻决定让骞文与段秀回一趟荥阳。
通知郭诵安排荥阳*水军南下至扬州,接上家人后由淮水至荆州,自己再派兵从梁州做接应,如此也会方便许多。
另外,他也想把梁州这边的情况告知郭诵,让郭诵与鲁胜做个判断,看看应该何时领荥阳军西进。
李峻从影卫传来的军情得知,司马颖的旧部汲桑与石勒等人起兵,并联合了征虏将军张泓的旧将李丰一同攻打邺城。
司马越的胞弟,新蔡王司马腾在大意之下,被攻破了镇守的邺城,人也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兖州刺史苟晞率军援救邺城,虽是没能救得司马腾的命,却也是收复了邺城,并在乐陵击杀了汲桑,只是让石勒走脱,使其投奔了左国城的刘渊。
如今,苟晞的兵力占据了兖州与冀州,刘琨则守在了并州,这对荥阳郡形成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说是好事,可李峻不确定这样的好事能持续多久。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有改变的也仅是过程中的某些人与事,李峻有所担心,却也把决定权交给了郭诵与鲁胜。
毕竟,荥阳郡还有数十万的百姓,还有荥阳军的家眷,迁民是件大事,不同于几家几户的搬离,需要有个周密的计划,更需要时间来安排。
另外,无战祸的情况下,冒然迁走一郡的人口,即便是百姓们愿意走,朝廷也不会答应,司马越更会疑心大起。
李峻还是想再等等,既然什么都没变,那该来的也终将会来。到那时,再让郭诵西进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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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郡,户十万一千五百七十,口三十万六百一十四。县十二:西城,旬阳,南郑,褒中,房陵,安阳,成固,沔阳,鍚,武陵,上庸,长利。”
这是班固在《汉书·地理志·第八上》中的记载。
时至今日,汉中郡的人口早已没有前朝所记录的那么多,但治所倒未改变,依旧设在了南郑。
南郑,梁州及汉中郡治所。
《耆旧传》有云:“南郑之号始于郑桓公,桓公死于犬戎,其民南奔,故以南郑为称”。
李峻前来梁州赴任,并未携家眷同行,就连使唤的丫鬟仆役也未带上一个。
原本,李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简单地住在府衙的官宅中也便可以了,就算日后家人搬来,也必定要安置在仇池山,没必要在南郑置宅子。
然而,裴松明与李钊还是为他置下了一所宅院。
因此,他也就与杜麟等人住了进去。
宅子位于州府衙不远,其后是一处楠竹林,竹林的北边,约一里外则是濂水河畔。
宅院内的面积并不是太大,相较于荥阳城的李府小了不少。不过,因为没有像荥阳那么多人同住,李峻搬进去后倒显得有些空旷。
虽然李峻没有带丫鬟仆役,但一座府邸中的杂事繁多,不可能事事都让身为梁州刺史的李峻操心。
故此,裴松明便将这事委托给了江霸,江霸则交待给自己的婆娘,秀嫂子便选了十几个坪乡过来的人,将她们安排在了使君府。
秀嫂子选的人都是李家庄的庄户,李峻也认识几个,便将她们当做了家人,由着她们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务。
不过,李峻近几日觉得有些奇怪。
倒不是府中之人的行事奇怪,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寝房内除了整洁异常外,还总会留有一丝香气。
这香气不是熏香所致,也不是窗外漫进的花香。
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另外,李峻还发现近来的杜麟总爱咧嘴笑。
杜麟是个冷人,极少会从他的脸上看到笑意,所以笑起来很难看,也极易被察觉。
“你有什么喜事?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吗?”李峻觉得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笑了,多半是有了心爱的姑娘,更何况杜麟也该找个女人了。
对于李峻的问话,杜麟先是一怔,继而略微地一咧嘴,即刻恢复了以往毫无表情的状态。
李峻早就习惯了杜麟的脾性,这家伙要是不想说的事,就算威逼利诱都没用。
李峻没好气地白了杜麟一眼,继续问道:“成都城那边有没有消息?苟远和裴松华在那里已经半月有余了,也该回来了吧?”
杜麟毫不在意李峻的白眼,回道:“他们带过去的货已经交易完了,影卫说苟远与裴松华还想再多待几日,多探明一些范家的动向,再有几日就该返回了。”
在武威军的军情系统中,李峻将职能分为了两部分。
一种便是杜麟所执掌的影卫,主要从事暗下的刺探,重点关注对手的兵马调动与各处的兵战状况。
另一种便是苟远所负责的十三行。
这类刺探多由从商之人组成,他们在商贸之时,不仅要获取商机,更要通过明面上的贸易交往,巧妙地得到敌方的军情。这些人不能带有官府的印记,必须要以民商的身份出现。
故此,李峻才将这一组织命名为十三行,以行业的不同划分情报刺探的区域。这一组织的存在,仅有李峻身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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