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滚滚,闪电将天空划出一道道裂痕,原本沉闷的天气忽然间凉爽了起来,气温也低了。
已经后半夜了,云叶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顾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只说去接施温峥回来,谁知他打电话去施家,那头却说温峥那孩子早已经回去了,而云叶自己回来了。
顾一反复的拨打着她的电话,那头却永远传来忙线的声音。
就在他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寻人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用钥匙开门锁的声音。
他赶快过去打开门,却不得由愣住了,只见云叶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她身上雪纺的衬衫早已是形同无物,就连内衣的花纹从外面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怎么也不知道避避雨?”他叹了口气,赶紧去浴室拿出两条还没有来得及拆标签的毛巾,替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他死了。”云叶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暗哑,“那个混蛋死了,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儿个子。”
原本擦拭着她头发的毛巾微微的顿住,良久才再次擦拭起来,“死了也好,你不是恨透了他吗?”
“他死了也好。”她轻声的呢喃着,嘴上却愈发的阴狠刻薄起来,“老天有眼,让他不得善终,还是没有那个贱女人长相厮守,真是报应啊。”
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嘴唇勾起冰冷的笑,好似在想着什么主意。
“我们把温峥要回来好不好?”云叶拽过他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里,“我们年纪也大了,也要不了孩子了,不如把他——”
“够了。”她的话还没有完说便被顾一硬生生的打断,“我可以为任何人养儿子,唯独不可能替晏楚珩养儿子。”
“只怕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芥蒂吧。”她怒目而视,“还不是因为他当初为难过苏淼淼几次,当初她死了晏楚珩确实有责任,可那个贱人是自杀。”
“我不许你侮辱她。”顾一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裂,“那么你呢,这些年你不一样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别以为你换了药**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了。”
一股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她猛地一激灵,“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的妻子总是无缘无故的吃药,我总得知道有什么病症吧。”他强忍着心底的怒气,“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她一下子扯住他的衬衫,表情狰狞的问,“你这些年难道就忘了那个苏淼淼?”
话赶话的,两个人都撕破了脸皮,两个人多年都不敢触碰的伤疤,就那样再次血淋淋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早晨,席渡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看见童舟舟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边,正睡得香甜。
他心底蔓延出一丝的温暖,他嘴唇微动,许久才喃喃的唤出一个名字,“红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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