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连平民百姓之家都有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的俗语,何况鼎立于天下之巅的天家了。
而且对于这种婆媳斗法,场中的王公大臣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他们连自个儿家里的那些破事儿都觉得非常心烦,更别说去搅和到皇室的这些破事儿里面了。
“索额图!纳兰明珠!杰书!椿泰……”
太皇太后一连点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一品大臣和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的名字:“你们为何不表态?你们难道真的怕了这个妖女不成?”
被太皇太后点到的人,全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任凭太皇太后如何恼羞成怒,他们也不发一言。
说白了,反正太皇太后现在失了势,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听太皇太后的话?
太子坐在一众宗室的最上首,望着高台上犹如疯魔了一般的太皇太后,复杂的心绪根本无法形容。
别说是五味杂陈,简直是百般滋味萦绕在心头,令他煎熬不已。
他一边想着太皇太后从前对他的好,一边又想着终究是太皇太后害了他的皇额娘,同时还想着今日过后,俪宸贵妃恐怕会更加得意了。
爱恨交织,难以言述。
俪珠神色轻蔑,满眼鄙夷:“下面的这些人,素来是谁赢了,他们就帮谁!你觉得时至今日,他们谁会舍了身家性命,只为了帮你这么一个日落西山的太皇太后去违抗万岁的意志?”
太皇太后气得胸闷心塞,直翻白眼:“你!你们……”
康熙骤然问询:“宁悫额娘,您说太皇太后害了皇阿玛的性命,这实在是兹事体大,您可有证据?”
“当日孝献皇后骤然轰逝,先帝爷悲痛不已,从而不慎染上了天花之症,虽说天花更胜猛虎,但先帝爷当时正是如日中天之际,只要细心调养,未必没有病愈之时。”
宁悫太妃用帕子蘸了蘸眼角:“何况当年连云寺的大师给先帝爷出了一个法子,只要先帝爷短暂地皈依佛门,即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奈何太皇太后一直拼命阻拦,而且时常以孝献皇后英年早逝之事讥讽先帝爷,导致先帝爷急火攻心,最终,才害得仙帝爷不治而亡,撒手人寰。”
这番话很难评判。
但康熙心中已经明了,宁悫太妃等人恐怕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他只好道:“天命有定,人力不可改也。”
太皇太后在苏麻喇姑的帮助之下,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董鄂璧沅,你这个贱人!胆敢诬陷哀家,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是不是诬陷,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先帝爷从小没有养在您跟前,一直养在您的亲姑母孝端文皇后身边,您对先帝爷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又怨恨先帝爷不受您的掌控!”
宁悫太妃直接破罐子破摔:“您敢说当年先帝爷病重之时,您真的没有丝毫想要早点让先帝爷归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