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奴婢父母早死,叔父侵占了奴婢的家产,从小虐待奴婢与弟弟,致使奴婢的弟弟饱受饥饿而死。”
冬枝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神色状似疯魔,语气却骤然平静了下来:“太皇太后娘娘先前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本来奴婢可以不受威胁的,只是奴婢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够借助太皇太后娘娘的威势在宫里平步青云,也是一件好事。”
场中之人闻言全都为之一惊,尤其是太皇太后一方的人,不禁目光闪烁,心头大震。
“谁知太皇太后娘娘竟要奴婢去害俪宸妃娘娘!难道太皇太后娘娘没有想过,即使此次谋划成功,俪宸妃娘娘有没有事先不必说,奴婢身为景阳宫的宫女,牵扯进巫蛊之祸这样的天大麻烦之中,难道还有活路吗?可惜奴婢别无它法,只能按照太皇太后的命令行事。”
冬枝面上流露出死寂的神色,绝望而又沉闷:“奴婢自问无愧于太皇太后娘娘!如今事情败露,奴婢与其受些皮肉之苦,再将此事和盘托出,还不如现在就讲明一切!也不浪费皇上与诸位娘娘的时间,只求皇上能够赐奴婢一个痛快。”
小人物的心酸与无奈,在冬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康熙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恭靖额娘与端顺额娘还有何话可说?苏麻额涅,你又有何话可说?”
苏麻喇姑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僵若死尸,唯有一滴又一滴滑落的眼泪证明她在无声地哭泣。
恭靖太妃一脸的无辜与委屈:“皇帝,你怎可听凭一面之词而冤枉好人?此事说不定正是俪宸妃自导自演!她先是借用巫蛊之术诅咒了太皇太后娘娘,如今更是想要倒打一耙诬陷太皇太后娘娘!皇帝,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太过可怕了吗?”
端顺太妃假意分析道:“太皇太后娘娘是何等人物,她若真要派细作去景阳宫潜伏,哪怕完不成任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太皇太后娘娘供出!可见这名贱婢绝非太皇太后娘娘的人,明显就是有人颠倒黑白,欲盖弥彰。”
“恭靖额娘,端顺额娘,你们知道朕的性情脾气!”
康熙面沉如水,犹如阴云密布:“朕最不喜欢谎言!虽然你们是朕的长辈,可也不要仗着这一点就把朕当做三岁小儿。”
恭靖太妃不禁倚老卖老道:“皇帝!哀家是你的庶母,难道哀家所说还能有假?”
端顺太妃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皇帝,你不信哀家与恭靖姐姐,难道你也不信仁宪姐姐了吗?你让仁宪姐姐评评理,看看哀家说得是对是错。”
按理来说,此刻正是仁宪太后应该开口的时候,但是仁宪太后却却一言不发。
“想证明冬枝究竟是谁的人,其实也很简单。”
俪珠转身挡在了恭靖与端顺两名太妃面前:“本宫记得冬枝说她是由刚入宫时的一个教习姑姑将她引荐给太皇太后的!那如今这个教引嬷嬷又在哪里?”
冬枝答道:“当时教导奴婢这一批宫女的姑姑是高嬷嬷,她如今在织造局。”
康熙神色冷峻:“传!”
“遵旨。”
很快,梁九功就派人将高嬷嬷带了过来。
她一见到康熙,瞬间吓得面如金纸:“奴婢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