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秋果下去之后,又由夏果和秋花进来服侍。
俪珠正梳妆到一半,康熙也进来了。
俪珠通过西洋镜瞧见康熙的身影,也不起身,自顾自地试戴着耳环,只是口中随意道:“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不以为忤,反而把俪珠随意的态度当成是与他亲近的体现。
他将手放在俪珠的肩头,眼中满是痴迷之色:“爱妃的头发可真是乌黑油亮,果真应了青丝如瀑的说法。”
“多谢万岁夸赞。”
“爱妃可曾听说过民间丈夫为妻子描眉的说法?不如让我今日也为爱妃描一次眉,可好?”
若是旁的嫔妃听到这话,恐怕会当场喜极而泣,而后感恩戴德,磕头谢恩。
俪珠却嗤笑一声:“万岁爱说我作怪,如今您却也开始作怪了,您以前给旁的嫔妃描过眉吗?”
康熙摇头:“自然没有了!朝政繁忙,我哪有这个功夫,莫说此嫔妃,即使是孝诚皇后,也未有过这等待遇。”
俪珠挑眉:“那不就得了?您都没有给旁人描过眉,您又怎么会描眉?您这是要专门拿我练手的吗?”
“你这妮子,怎么总是喜欢呛我?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你懂不懂?”
康熙连忙自荐道:“虽说我未曾为女子描过眉,可我的丹青师从大家,不光有满蒙汉三族的丹青圣手教导,甚至我还和南怀仁学过几手,难道还画不得你这眉?”
南怀仁是西洋来的传教士,在清廷任职,曾经担任过康熙的老师。
俪珠从镜子里见到康熙急于表现的模样,心中十分得意。
但她还是拒绝道:“我如今饿了,您若是给我画花了,洗了之后再描,得花多少时间?改日有空,您再慢慢替我描眉,岂不妙哉?”
男人若是一说,女人就同意了,那未免太掉价了。
对于人来说,世上最好的,永远是求之不得的东西。
所以她这一次才会拒绝康熙,主打一个欲擒故纵。
康熙见俪珠的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
他望着俪珠的发髻,突然又道:“那不如让我替你簪花如何?”
俪珠颔首:“这自然可以。”
正巧秋花捧着一盘鲜花走了进来:“皇上娘娘,这是奴婢刚从御花园之中采回来的,可做簪花之用。”
康熙上前仔细挑选了一番,发现盘中勉强能看得过去的也就只有一堆粉色牡丹,不由皱眉道:“怎么没有姚黄和魏紫?”
俪珠的眼角眉梢带着讥讽的笑意:“这两种乃是牡丹之中的珍品,若真那么随意的长在御花园里,怕是早就被宫中的嫔妃薅秃了。”
康熙不以为意:“这算什么?爱妃可曾见过绿牡丹和蓝牡丹?”
俪珠露出了好奇之色:“寻常的粉色牡丹倒还算常见,姚黄魏紫我也见过,绿牡丹和蓝牡丹只听说过,还真没见过。”
康熙欢欣道:“爱妃怕是不知道,除过这两种稀奇的牡丹以外,世间还有白牡丹、红牡丹和黑牡丹哩!”
俪珠见到康熙一副有意显摆的模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她从盘中拿起一朵粉色牡丹,细细打量了一番,娇嗔道:“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女儿,哪里比得上您?身为天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见识都比我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