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就你金贵是吧?啊?还不是因为你出生在金云宫!”他怒吼道,抽出了身上的匕首。
鸣檀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着,畏惧地看着那把匕首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夏子把匕首举到鸣檀的脸前面晃了晃,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这种低贱的人哪配对尊贵的公主殿下干什么!你说是吧?”
鸣檀浑身僵硬,吓出了哭腔:“你别做傻事……”
“我怎么敢杀你?你是公主呀,我连杀你都没有资格!你们这种人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却让身边不知道多少人为你们丧命!就因为我们的命不值钱,一点都不值钱!”夏子手中的匕首在鸣檀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划来划去。锋利的刀刃所过之处,血珠子从破皮处翻涌出来。伴随着鸣檀的哭喊声,夏子满足地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微笑道:“她们因你而死,你流一点点血就受不了了?”
“啊……”鸣檀虽痛得即将昏死过去,但还是听到了夏子压抑的声音里颤抖的哭音,这人真是古怪至极,莫名其妙。
马车在崎岖的小路颠簸前行……
急促的马蹄声和车厢抖动声都掩盖不住夏子充满仇恨的吼声和鸣檀痛不欲生的哭叫声。
月亮高悬夜空,清冷惨淡的光笼罩大地,冷眼看着这辆急行的马车。
“夏子!”车夫老满低沉的声音传来,“快住手。”
疯狂的夏子没听见,哭喊的鸣檀也没听见。
“听见没有?”老满着急地提高了音量。
突然,鸣檀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听上去离她们很近很近,就在旁边。
与此同时,夏子也听到了,施暴的手停在了空中,手中的匕首向下滴着血,血一滴滴滴到了鸣檀的身上。
夏子的身子迅速一翻,贴着车厢坐正,紧张地侧耳听着外面。
“救命啊!救命啊!救……”鸣檀拼尽全力大声喊道,她明白这也许是她求救的唯一的机会了。
外面的马蹄声戛然而止!
而同时,她的嘴被夏子的大手捂住,随后被强塞了一块臭气熏天的破布,恶心得她干呕了几下,眼泪翻转。
奇怪的是:他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鸣檀从那块要垮不垮的破门帘旁看出去,车夫阿满侧头望向左边大声喊道:“大......”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只见车夫胸口上已经被刺了一剑,身子往旁边倒了下去。
夏子轻轻抽出身上的剑,小心翼翼隐藏在车厢的黑暗里。
鸣檀从未如此紧张过,担心来人被暗算,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全身蹦哒了一下,车厢传出沉闷的“咚咚”声。
黑衣人的剑锋直抵她的喉咙,刺得她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发抖,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车内车外都安静了下来,鸣檀都怀疑外面到底还有没有人。
突然,从车顶刺进来一把剑,直接插入了黑衣人的头顶。鸣檀哪里见过如此惨状,差点吓晕过去,扭开头根本不敢再看,身子蜷缩成了紧紧的一团。
“你……”只听到黑衣人凄厉地大叫一声后,接着传来了重重倒地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子从车顶跳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鸣檀抬起头来,整个人惊呆了,
“......长,长飞?”呆愣了一会儿,鸣檀才确认面前这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长飞。
她万万想不到在这绝境居然是他救了自己,不禁惊喜交加,热泪盈眶。
长飞手脚麻利地将夏子和老满的尸体拖到车边扔了下去后进来跪在地上双眼热切地看着鸣檀:“长飞来迟了!让殿下受到了惊吓……你手上这么多伤!”长飞说完小心翼翼地帮鸣檀解开身上的绳索,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长飞......”鸣檀扶着长飞想起来,但手臂疼得使不上劲,她哭道,“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仿佛从天而降一样......”
“是我。”长飞在鸣檀身边坐了下来,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是我,没事了......”
鸣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从猎人手中逃脱的小兔子一般柔弱无助地靠在长飞怀里失声痛哭:“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长飞低头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她对他的感情,他从小就知道,他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们中间横亘着千沟万壑无法跨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