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其实鸣檀自己兴致也不高,但不好再扫了杨花的兴,只好耐着性子陪她。
也不知什么时候,踏露紧紧裹着斗篷由屋内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快成形的雪人。
鸣檀和杨花悄悄对视了一眼,继续堆着雪人。但她时不时地会瞟一眼踏露。她发现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好像还在轻微发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永远坚强如男子的女子如此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鸣檀丢掉手里的雪,跑到踏露面前关切地盯着她。
踏露冷淡地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冷?快回房烤火去吧。”
“不用。”踏露道。
“表姐有兴趣了?”杨花高兴地说道。
鸣檀赶紧到屋内端出一把椅子让踏露坐着看。
踏露也没推辞,面无表情坐下来,她一向清冷惯了,鸣檀也不和她计较。
“你们还有心情玩雪?”随着一声开门声,遥宣急匆匆从院外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鸣檀面前紧张地盯着她,“我问你,你有什么仇家没有?”
“……我?”奇怪,遥宣居然没有喊她檀小姐,鸣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踏露又看了看杨花,不禁笑出来,想都没想就回道,“我一个女子,哪来的仇家,何有此问?”
杨花抱着一坨雪走近:“遥宣,怎么了?没头没脑地问这些。”
“昨晚有贼人进来。”遥宣神色焦虑地说道,“......你们都没听见?”
“什么?”杨花大惊失色地叫道,“贼人——你亲眼看到的?”
“当然!我昨晚吃得有点撑,半夜肚子不舒服就醒了,起来找水喝时听到你们这院里有刀剑打斗的动静……”
“刀剑?”鸣檀眉头一皱,紧盯着遥宣,“你没听错?”
“肯定没有。”
“这可奇怪了,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杨花歪着脑袋,疑惑不解道,“后来呢?”
“我将门推开一条缝,黑暗中看到好像有三个打斗的身影。但待我想再看清一些时,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刚刚才醒过来,奇怪的是……”遥宣面露疑色,摸着头道,“我居然好端端睡在床上。”
二人不禁愣住,杨花“扑哧”一声笑出来道:“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你做的一场梦。”
“不是不是。”遥宣急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是,是真的,我真的是亲眼所见......”
踏露也摇头笑道:“定是你昨晚喝了些酒,神智不清。”
“露露小姐,连你也不信我。”遥宣说罢看了看四周,失望地叹了口气,“都怪这大雪,一夜之间将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了......咦,你们看!”
三人顺着遥宣的手指看过去,这才发现院墙角落里厚厚的雪下露出一块黑色的东西。
“......那不是——放水缸的地方吗?”杨花道。
“对,那黑色的东西就是水缸。”
说话间遥宣已找了把铲子跑过去刨开雪,翻了的水缸渐渐全部露了出来。
几人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