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易阳。
马车在黑暗中一路疾驰,我和裴靳、邬清芳、左安修坐在马车之中,裴靳的额头有个小裂痕,我掏出创可贴,轻轻贴在了他的伤口上。
旁边的邬清芳不善的眼神直射向我,我早已不顾一切,能再见到裴靳,能这样在他身边,我已不需再理会其他任何事了。
裴靳带着邪邪的笑看我:“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多。”他的口气是裴靳式的,眼神也是裴靳式的,那一次他撞伤了头,却意外恢复了记忆,弄拙成巧,竟是好事一桩。
那天,当喜筵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拿着武器冲进了府中,而冲在最前面的,竟是裴靳,他身后,还有左安修、邬清芳。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在看到裴靳的瞬间,我终于安下了心,因为他的安然无恙。他看我的眼神,有着分别数日的无奈伤怀,又有着久别重逢的欢欣喜悦。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朝裴靳冲过去,身边耶律宏晔的手却是紧紧拽住了我,我回过头看他,他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惧怕,他在怕什么,这世界上,还会有他害怕的事吗?
府里立即涌进了许多侍卫,个个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那个狐狸眼此时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微眯着本就小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翘着嘴角。“王爷,看来这是遇到麻烦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胡大人不必多虑,本王自会处理。”他的口气,生冷的可怕,以他的心狠手辣,要是裴靳再被抓,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裴靳一行人已经和王府的侍卫混打成一团,整个酒宴混乱不堪。我心中不安,但还好,裴靳他们始终占据着上风。
裴靳慢慢地向我靠近,耶律宏晔紧紧地拽着我,然后将我拉到了身后,几个侍卫将我团团围住,我本想突围,怎奈这身嫁衣实在让人难以行动。
“易阳。”裴靳大声地叫我,他又越过了一个障碍,向我冲来。
耶律突然用脚挑起倒在地上的一个侍卫的剑,径直与裴靳交起手来,上一次,裴靳已经输过,这一次,裴靳仍不占上风,耶律的武功,深不可测,我越发不安,在看到裴靳几乎被耶律一剑刺中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扯开了嫁衣,此时,我早已顾不得形象。
我迅速解决了将我围住的那些侍卫,并夺下了一把剑,跑向裴靳,我显然没有意识到来自身后的危机。
“裴靳,小心。”
裴靳躲过了耶律的剑,却是极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的身后,耶律也在瞬间回头,我看到他们突然都跑向了我,我诧异地回转身,却见狐狸眼正举箭朝我瞄准。
耶律一个箭步挡到了我前面,裴靳顺势将我拉入了他温暖如夕的怀中。
“王爷。”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我回头,看到耶律的手臂被箭刺中,而晴薇正紧张地不知所措。
没想到,耶律竟为我挡下了那一箭,他曾说过,女人于他,不过是玩物或有利用价值,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为我挡箭?那一刻,我有些震撼,亦是不解。裴靳拉着我迅速离开,我不安地回头看耶律,他那冰冷的目光也直刺向我,刺得我生疼。
在逃离的路上,裴靳告诉我,是邬清芳带着邬谷的人将他救出,并盗出了丢失的匕首,而他找到了左安修,潜入了王府来救我。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知道,这一场混战,邬谷死了不少人,要背负生命,并不是件轻松的事。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人呢,嫁给封奕也就算了,那个什么叫耶律的混蛋,还是算了吧。”他竟然提起了封奕,我诧异地看向他。
“你……”
“我都想起来,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事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相信封奕也会祝我们幸福的。”
“裴靳……”
裴靳紧紧地搂住了我,这种感觉,是那么美,若是此生能凝在这一瞬,我也心甘情愿。
“你们还有空在这儿打情骂俏,那些人快追上来了。”这时,左安修赶了上来。
“师姐呢?”裴靳有些焦虑,这时,一辆马车驶来,车上探出了邬清芳。“快上车。”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逃往之旅。耶律宏晔的人似乎并没有追来,或许,他有意放我们一马吧,毕竟,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至于匕首,他现在有伤在身,又有狐狸眼的监视,他恐怕不会这么快救有所行动。只是我隐隐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他为我而受伤,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有些恍惚,裴靳在我面前晃了晃:“贴了这个,不会影响我的潇洒程度吧?”
我笑着推开他,裴靳真真切切地回到了我的身边,那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是他最真实的存在,也是如今我最真实的幸福。
“尚郁。”邬清芳突然大声地叫裴靳,她的眼里,尽是不甘。
“师姐,以后还是叫我裴靳吧,那才是我的名字。”裴靳笑笑,对于恢复记忆这件事,他显得很高兴,原本以为那对他来说也是段痛苦的回忆,但显然他比我乐观许多,他说那是上天给他的一次重生机会,他应该心存感激,努力生活。
邬清芳带着怨恨的眼神看向我,一个她熟悉的人离开了,此刻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虽然不喜欢她,我却能体谅她此时的痛苦。
我们连夜越过了维赤边境,在赤国的一个小城安顿下来。那里一间小小的客栈只剩下了两个房间,我和邬清芳被分到了一起,想起以前她的所作所为,想起她一路对我怨恨的眼神,我竟有些害怕。这样的人所能做的可怕之事,有时候是超乎我想象的。
“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尚郁的。他是尚郁,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的。”果然,房门一关上,她便发作了。
我本不想理她,放下包,准备休息,她却拉过了我,迫使我和她面对面。
“你听到没有?”她咄咄逼人,我真是佩服她这份勇气和自我感觉良好。
“邬小姐,我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不管裴靳也好,尚郁也好,他从来都没有属于你,他只是他自己,他选择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干涉。”
“他的命是我捡回来的。要不然,你以为你可以见到他吗?”
“我很感谢你救了他,我相信他也很感激你,但感激不是爱。”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弄懂到底什么是爱。
她是个易怒且冲动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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