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死了吗”?头顶传来老太婆扯着嗓子的尖利骂声,踢了踢瘫在地上的那摊‘烂泥’,目光落在她下身,鲜血几乎把灰色的裙子染成了红色,也把身下的稻草染的变了颜色,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把饭菜搁在地上,扭头离开。
铁门被大力锁上,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宋锦才缓缓睁开眼睛,她半拖着身子靠在墙上,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看向下身。
那鲜血刺的她眼疼,勾着嘴角微微一笑,嘲讽而冰冷。
手指摸上大腿内侧,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幸亏伤口不是很深,否则在这叫天天不应的地方她就只有等死的份儿,撕下裙子边角手脚麻利的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这才看向手边那老婆子给她送来的饭菜上。
半碗白米,上边浇着几根青菜,对于饿昏头的宋锦来说没有什么好讲究的,端起碗飞快的吃起来,如果有人在此肯定要大为惊异,这少女吃饭的速度虽快,姿势却极为优雅贵气。
前世的宋锦为了做好一颗棋子的本分,为了坐稳侯府夫人的位置,她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优雅端庄是深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即使落魄,亦不改骨子里的高贵仪态。
一碗饭飞快的见了低,宋锦不怕那些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那些自诩高贵的人压根没把她这个小丫头的命放在眼里,何至于多此一举在她饭菜里下毒。
身体里流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回来,她背靠着墙壁,右手一下下有节奏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平静的眸底染满温柔慈爱。
前世她丧失了一个作为母亲的资格,看着后院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生下孩子,她不是不羡慕,不是不痛恨,可是有什么用,作为一颗棋子,她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做主,何至于让自己的孩子也走上同样的路。
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她奋斗下去的决心和勇气,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不再是孑然一身,不再是孤军奋战,她有孩子,有家人。
根据小锦的记忆,她是在一个名叫华夏的东方国家,这个国家与她同处的大夏朝截然不同,虽然都有东方血脉,但不论是文化、政治、还是民俗军事方面都要领先,完全推翻了她作为一个深宅夫人的见识。
而小锦所工作的家族颇为神秘,只知道主家姓洛,只有一个老夫人和一个病秧子少爷住在这里,不知道是被家族抛弃还是真的以养病为由从此放逐,那老夫人见过两面,是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而那个病秧子少爷……
宋锦皱了皱眉,关于这个病秧子少爷的记忆一片空白,但她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那个病秧子少爷。
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会让小锦把那个男人从记忆里驱逐出去,她虽然好奇,但绝不会刨根问底,这些真相她以后都会知道的,现在还是先逃出这里再说。
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所做的一切,宋锦就忍不住扶额,这小锦也实在够蠢的,知道自己怀孕后完全忘记了害怕,只知道自己要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了,竟然跑到老夫人面前大放厥词,让她给自己一个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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