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怔片刻,随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却也有一抹难掩的酸涩。
萧靖忱没有再多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连早饭也未及用,便匆匆离去。
锦歌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收回目光,开始了忙碌的一日。
她细心地打扫着每一寸空间,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也不放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这座宅邸的深深眷恋。
行至那张雕花卧榻边,锦歌的面颊不禁染上两朵红云,目光慌忙躲闪。
急忙投身于其他事务之中,试图掩盖那份莫名的心绪。
然而,就在她欲转身离开的瞬间,一抹不经意的视线停驻在了卧榻一侧。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盒药膏,正是萧靖忱这几日每日亲自为她敷上的那种,淡淡的草药香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令人心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恍然记起萧靖忱离别前,在卧榻旁的那一瞬停留,此刻想来,这药膏定是他刻意留下的。
或许,正是因为她昨夜疼痛难忍,辗转反侧,扰了他的安宁,他才会在离开前留下这份无声的关怀。
那一句突兀的问候,原来饱含着他不动声色的关心。
锦歌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流,她慎重地拿起药盒,轻轻揭开盖子,霎时,一股幽香与药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独有的香气,直入心扉。
平日里在软垫间接受敷药,竟未曾察觉这药膏的香气如此沁人心脾。
望着盒中所剩不多、被涂抹得细腻均匀的白色膏体,她的心头不由一松。
细致地涂抹完药膏后,她将药盒归放原处,动作轻柔,似乎在完成一场仪式。
随后,她转身步入洒满阳光的庭院,继续那未竟的清扫,心情却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而变得格外明媚。
此时的棠馨苑中,萧雁秋正怒不可遏。
先前扬州的风波本以为能借章程山之手化解,却不想竟惊动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大房被迫要在短短半月内赔偿所有损失。
金钱损失或可另寻门道弥补,但那些赠出的奇珍异宝又如何复得?
萧元妤被婆家接走后,对此事只字不提,沈氏碍于双方家族颜面。
难以苛责,只能将满腹怨气一股脑儿倾倒在无辜的萧雁秋身上,她的愤怒几乎到了沸点。
“小姐,二少爷刚刚离府了。”
侍女的一句话,仿佛给这场梦境按下了暂停键,萧雁秋的脸色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那丫头也被带走了吗?”
“奴婢只见二少爷带着天璇侍卫一起出门,并未见其他人。”
萧雁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发生的时机太过巧合,恰如其分。
平宁公主自被罚闭门思过以来,屡派亲信打探,对听涛阁内神秘女子的身份穷追不舍。
大房自身尚且焦头烂额,而萧雁秋为了那个太子妃之位,依旧不惜一切代价讨好平宁公主。
多方打听之下,只知那女子乃前院侍女。
外界传闻天璇对其倾心不已,但在萧雁秋眼中。
天璇此举若无萧靖忱的默许,又岂敢如此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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