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挺好的,饭也吃了不少,刚刚吃过晚饭后就去卧室里睡了。”张阿姨回答道。
肖进进了母亲的卧室,看母亲睡的深沉,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柔和的面部仍能依稀找到年轻时优雅的气质。如果不发生那种事情,他们一定还是个和睦的家庭。十几年前肖进妈妈和爸爸大吵一架,妈妈一怒之下硬是要带着肖进回乡下外婆那里。深夜注定不太平,母亲脸上挂着泪痕,开车行驶在通往乡镇的盘山公路,90年非常流行的桑塔纳轿车,6岁大的肖进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那个年代过山的隧道还不像后来大规模的打通,车子在山路上摇晃着,起伏着,道路狭窄蜿蜒,时不时一个大大之字形转弯,更可怕是周围漆黑一片,这样的路,没人敢深夜开上来。
忽然周围一切变得明亮起来,公路,树木枝叶,还有山体的峭壁岩石。这不是天亮了,肖进没有觉得惊喜,相反,他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呼吸声。车子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岩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光球从旁边悬崖之下缓缓升起,无声无息,附近的环境越来越清晰起来。他听到母亲惊恐的呼喊。“肖进,快,块躲起来,下车,下车。”肖进听到妈妈的吩咐,打开车门,冲进山中的灌木丛里。但是,肖进妈妈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看着妈妈陷入了一片紫色的微茫,肖进全身因为害怕不停地颤抖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直到世界的一切重回黑暗与平静,肖进在黑暗和恐惧之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亮,还在惊魂未定的肖进和警察复述了夜里事情的经过,但是人们都认为这个6岁大的孩子因为过度惊吓所以加入了很多想象的情节。事情调查了三天,警察意外的在镇子的街道找到了肖进的妈妈,依然是失踪时候的样子,安然无恙,可是精神受了极大刺激,有时胡言乱语,有时木然呆滞。警察怀疑是遇到了劫匪,可是很久都没有线索,所以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肖进下午从李欣阳那里离开后,又去了在市公安局的朋友林辉那里。林辉是肖进在东北当兵服役的时候认识的战友,肖进入伍后曾在总军区军事训练比武中拿了第一,林辉才知道在华国东北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还有来自家乡的人,还这么厉害,而且他们还就在同一军区支队,林辉便异常激动地去肖进的连队找他,还连找了三次才见到。
肖进到市局的时候,林辉正等他,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我最近在河新镇处理一起精神病人伤害案的时候发现一些事!”,河新镇便是肖进小时候和母亲生活过的镇子。
肖进和林辉提到过他和母亲的遭遇,林辉不信什么灵异事件,但是他相信肖进说的是真的。肖进在退伍之后私下也经常走访调查当年的事,两年多的军队磨砺让肖进有了勇气,他终于着手想找出凶手,不管他是人还是什么?所以对河新镇,肖进和林辉都格外关心。
“发现了什么?”肖进问。
“是有发现”林辉回答,他脸很黑,在部队的时候,寸头,头又成椭圆,战友都叫他皮蛋。“我特意查了下这个镇的精神类疾病的病患,你猜怎么着。”
肖进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继续。
“我发现有一段年份的病患数量出现激增。。”林辉停顿了一下,看到肖进微蹙的眉头。“而且,那几年还有一些不明原因的脑萎缩病例甚至还有死亡。”
“千禧年前?”肖进感觉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林辉点头,“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案件,所以也没有引起警方注意,不过我还是想去调查一下。”
“谢谢你!好兄弟!”肖进感激地重重拍了拍林辉肩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知道林辉说的轻松,但是背后付出的努力定是他想象不到的。林辉握了握肖进扶在他肩头的手,“我应该做的,对了,肖进,你上回又遇见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她的情况我也查了,确实有精神科的检查档案,而且从小就患上了,这是她的病例。父母都是川省过来的,十多年前就来我们这边,在河新镇一家乡镇集体办的五金工厂打工,你说会有什么关联?”
提起李欣阳,肖进心口还是觉得被什么锤了一下,“她很好。我想去河新镇看看,你能不能把资料给我看看?”
“不行,你不是警务人员,这不符合规定”林辉说着把手头的档案资料随手放到办公桌子上,“这样,我去外面抽根烟,等会咱俩去吃饭”
肖进看他摸了摸烟,离开,不由得笑了笑。他拿起一份市人民医院精神科的检查病例,随意翻了翻,很多手写的字迹潦草甚至有些模糊。这么多年了,难得林辉还能去医院找出来。“姓名李欣阳,年龄5岁”肖进直接跳到诊断结果,“记忆混乱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