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对宾格莱鼓励地微笑,嘴里却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语:“哦,宾格莱先生,我并没有埋怨你们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虽然您和宾格莱小姐这样的仁慈友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病情严重到需要上伦敦去治疗的地步。等医生来确诊我是否好转,再做决定也不迟。”
她拒绝了!宾格莱怔了怔。
不!不算完全拒绝,还留了点儿余地。
宾格莱苦笑了一下,再开口时眼里已经没了情愫:“那我不打扰了,班纳特小姐,请您安心休息。”
他果断地走了。
如果简毫不客气地拒绝,宾格莱或许会好受些,可她话里留了余地,恰恰印证了她可能是自己和达西不忍讨论的那种女人。看上去这样美好温柔的简,宾格莱只觉得心痛。
他仍很有风度地和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才下楼去,伊丽莎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成,却也没有想象中大受打击的模样。
她正疑惑不解。
要是求婚成功,准女婿是要好好拜见岳母的,宾格莱却没有表示,班纳特夫人就知道事情出了差池。
关上门班纳特太太就开始埋怨大女儿:“你怎么没有一口答应?简,你是个傻瓜吗?啊哟,我的神经,你们为什么都要折磨我的神经?”
简其实一点都不想理这个老娘们儿,这会儿只好假装羞涩道:“妈妈,淑女应该矜持些,以宾格莱先生的诚意,很快就会有下一次求婚的。到时候我再答应他,既显得我很谨慎,又考验了他的诚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班纳特太太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套路,这才高兴起来,还兴奋地大声猜测既然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准女婿这么有诚意,跟邻居炫耀起来都很痛快呢!
简得意地朝莉迪亚飞了个白眼,暗示自己已经领先了一大步。
只有伊丽莎白大囧:还有下一次?你做梦吧!
宾格莱这人的性格是个温柔可亲的,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傻啊!
达西问都不用问,看宾格莱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过他本人很好奇班纳特小姐的态度,或者说好奇班纳特小姐对宾格莱或者他的态度:“她怎么说?”
宾格莱简直不愿意去回想那个场面:“她说可以等医生确诊再下决定不迟,如今还不是跟我一同前往伦敦的时候。”
“哦。”达西很满意宾格莱的说话技巧,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同时班纳特小姐的回答也非常聪明,却没有聪明到让有心人不起疑心。
也许,他们都误解了班纳特小姐也说不定,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邻居们都很期待尼日斐花园的舞会,达西,”宾格莱苦笑:“你到时候千万别再板着一张脸,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开心完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达西瞥了他一眼:“这样你就能够毫无芥蒂地回到伦敦了吗?”
“毫无芥蒂?不不,达西,”宾格莱脸上透出忧郁来,让他显得让人怜爱,可惜没有人真心怜惜他的一片心意:“我理解小姐们想要找到如意夫君的愿望,我们作为单身汉又何尝不想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呢?可是达西,除却地位、财产匹配,两情相悦的婚姻到底只是奢望吧?”
达西没有回答,他也只是一个在爱情中胡乱摸索的普通男人。
宾格莱的话也可以反过来讲,若是地位、财产并不匹配,即便两情相悦,这样的婚姻也只是奢望吧?
他自嘲一笑,且不说别的,他哪里就同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两情相悦了呢?
不过以自己的条件,一旦开口求婚,她只会欣喜若狂地答应吧,达西希望她能看到更多属于菲兹威廉·达西本人身上的特质,她那双灵活明亮的眼睛,只要愿意看向自己,就一定能够发现的。
达西突然对离开尼日斐花园这个想法不确定起来,宾格莱甚至没有决定回归伦敦的确切日期,达西便已经开始不舍。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不久钟斯医生赶到了尼日斐,拿着片眼镜对着简咳出的那口血痰研究了半天,然后神色十分凝重:“我想这是病情已经转为肺炎的确切征兆了。”
简的脸色一白,她明明感觉自己松快了许多,原来只是自以为是的乐观吗?一旦生了这种病,自己就要前功尽弃了。
她殷切地看着医生。
“如果不尽快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肺炎会转为肺痨。”钟斯医生十分担心:“但是简小姐的身体经不起连续的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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