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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青梅竹马啊,说不定就是童养媳!
不知道自己从家猫变成了童养媳的苏临清,非常友好地缩着双手对君御挥袖子:“这家火锅可好吃了!”
叶颉在一旁吐槽:“你每次吃这家火锅都会用温水洗很多遍,我不认为你能吃出这家火锅的味道。”
虽然这样吐槽,叶颉还是按照苏临清的要求,只点了红汤锅。
他和君御吃火锅都只吃红汤,包括烫素菜。
而苏临清说,吃红汤锅是吃火锅的尊严。
即使叶颉认为每次吃微微辣锅都要换好几次清水洗菜,就这还辣得眼泪汪汪的苏临清毫无尊严。但苏临清说这是尊严,那就尊严吧。
君御第一次和苏临清一起吃火锅。
他见苏临清吃洗了好几次的菜,还辣得双眼红彤彤泪汪汪,就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连鼻尖都变成了樱红色,差点脱口而出“秀色可餐”。
在他发癫之前,叶颉在桌下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君御回过神,道:“怪不得你吃个火锅都要找雅间。就临清这美貌,周围人肯定不吃火锅,全顾着给临清拍照了。”
苏临清一边吐着被辣疼的舌头,一边礼貌道:“谢谢夸奖,呼,呼。”
好辣,好好吃。
叶颉不沾油碟,直接空口吃了一块凉了一会儿的牛肉。
嗯,微微辣基本一点辣味都没有了,只剩下辣椒的香,连南方沿海人都能吃得欢畅。
猫舌头真是一点刺激都受不了。
一顿火锅吃完,苏临清出了一身汗,一天疲惫一扫而空,人就懒了起来。
他眼巴巴看向叶颉。
叶颉道:“刚吃饱,背你你会不舒服。”
苏临清便伸出手。
叶颉牵着苏临清的手,就像是遛趴在地上不肯走的猫,把苏临清往前拖。
君御越走越慢,最后道:“啊,我还有事,我先自己打车走,你们自己走。”
叶颉对君御点点头:“好。”
然后他拖着懒惰不肯走的人形大猫,艰难地往火锅店停车场走去。
君御站在后面,悄悄给叶颉、苏临清录了一段,发送给了老婆。
“阅后既删!来磕糖!”
几分钟后,老婆发来视频删除的录屏,然后给君御发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好甜好甜!我就说那个文霁和叶董一点都不配!他们俩在一起,气场根本不甜!看,这才是真爱!”
君御使劲点头。
以前传叶颉对文霁强取豪夺的时候,君御就头疼得厉害。
一边他潜意识认为叶颉对文霁强取豪夺是真的,但偶尔又会理性上线,认为叶颉不是这种人。
当苏临清出现之后,蒙在君御脑袋中的那层阴影突然散去。
他恍然,如果叶颉哪一天堕入爱河,就该是如此模样。
孤高的叶董为了爱情堕入凡尘,就应该是开始操心各种琐事,越来越像一个鲜活的正常人,而不是变成法制咖。
“但是老婆啊,我总觉得叶颉不认为自己对临清是爱。他似乎真的认为自己只是临清的大家长,需要照顾无法生活自理的临清一辈子的大家长。”
“那不是更好嗑吗!”
君御若有所思。
君御恍然大悟。
没错,这不是更好嗑吗!这cp我嗑爆!
君御一边打车,一边和老婆一起嗑cp的时候,叶颉终于把苏临清拖上了车,运回了家。
苏临清仗着夜晚黑,先在后座躺下,躺到两边只有路灯没有店铺和行人的路段时,就变成了猫。
这下叶颉没有借口,只能充当大懒猫的代步工具。
吃完火锅一定要洗澡,洗完澡在浴缸里泡一会儿最解乏。
反正霸总不需要洗浴缸擦浴室,每日都可以泡澡。
叶颉泡在大浴缸里,苏大白泡在大浴缸旁边的大澡盆里,一人一猫非常默契的长舒一口气。
相处的时间太长,就算是人和猫,也会越来越相似。
“喵嗷!”我要游泳!
叶颉把澡盆里的苏大白拎起来放进浴缸:“刚吃饱饭没多久就游泳?等会儿饿了,晚上也不能加餐。”
“喵喵喵喵!”大大猫你好烦,不吃就不吃!
苏大白用猫刨式,从叶颉胸口刨到浴缸尾部,爪子一推,灵巧转身,朝着叶颉游过来。
然后他再次用猫爪子一推,后脚往叶颉胸口上一蹬,再次折返。
叶颉摸了摸胸口,感觉这猫的力气越来越大,都给他胸口蹬出两个红印子。
还好猫就游了两圈,便浮在水面上当自己是无知无觉的漂浮物,不想动了。
叶颉用毛巾裹了下半身站起来,先自己穿好衣服,才来捞猫,给猫吹毛。
猫能变成人之后,叶颉越来越注意身体隐私。
但猫越来越不注意。
比如现在,苏大白的毛毛吹干之后,他就变成了人,衣服和人居然是分离的,然后光着屁屁跑去卧室找衣服穿。
这衣服十有八、九是叶颉的衣服,往苏临清身上一套,大得就像是穿着一套齐臀连衣裙。
叶颉一边认命地给苏临清收拾落了满地的衣服,一边道:“你自己有衣服。”
苏临清道:“没有你的味道,不穿。”
叶颉被苏临清的话噎住,道:“我的衣服都洗过,没有我的味道。”
苏临清道:“有!”
叶颉把衣服收拾好,深呼吸几次之后,和猫讲道理:“穿回自己的衣服,乖。我的衣服你穿不合身。”
他已经好几次从放自己裤头的小抽屉里拎出猫的小裤裤,还有一次迷迷糊糊穿错,直到勒得慌才意识到。
苏临清想了想,把自己的衣服堆在床上。
叶颉满头问号。
苏临清比划:“大大猫晚上在衣服上睡觉,明天我就能穿啦!”
叶颉:“……”
猫是让他“孵衣服”吗?
叶颉试图和苏临清商量。
苏临清只睁大他水汪汪的鸳鸯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叶颉。
叶颉最终只好把苏临清的衣服叠好,包括苏临清的小裤裤,放在枕头上,然后又在上面放了两层枕巾。
当枕在苏临清衣服上睡觉时,叶颉认为自己离变态又近了一步。
这都是谁的错?
叶颉低头,在卧室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了趴在他肩膀上的苏临清的发顶。
虽然苏临清趴在他肩膀上,但只在他肩膀上搭着两只手,不会压着他。所以他们保持这种姿势睡一晚上,叶颉也不会累。
谁的错?反正不会是自家猫的错。
猫有什么错?猫只是和饲主亲近,身边没有环绕着饲主的气息就不安。
第二天,叶颉在惯例给了苏临清早安吻,和苏临清一起用完早餐,带着苏临清去上班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上一次变人时也这样?”
苏临清道:“不啊,上一次我安全感可高了。”
叶颉疑惑:“那为何你这次变人这么黏糊?”
“我才没有黏糊!”苏临清先反驳,然后道,“第一次变人时,我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我就会父母分别啊。”
猫妖的心智,是在变成人之后才会增长。
比如现在,苏临清就算活了几百岁,心智也只是二十左右,甚至因为变猫太久,以及第一次变人时被家人宠溺,环境也单纯,肯定远远不如现代二十岁的年轻人。
所以苏临清第一次变人的时候,只是真正的小奶猫。
他不懂生离死别,自然在融入那个家庭,被父母视作真正家人后,就不会没有安全感。
苏临清道:“我告诉你啊,大大猫,其实我怀疑我爹和娘早就知道我是猫妖。我小时候理智不清醒,可能露馅过。否则他们怎会叫我小白?我讨封后是黑发黑瞳,和白色一点关系也没有。这点也很让猫怀疑!……”
而且养父母给苏临清进行的多种教导,也让苏临清怀疑,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妖怪。
不过养父母不说,苏临清也不敢问。
他看了许多志怪,能接受妖怪当儿子的父母几乎没有。他不想揭穿,不想被赶出家门。
苏临清絮絮叨叨,把叶颉枕了苏临清一夜小裤裤的尴尬都给叨叨没了。
叶颉认真的回应苏临清说的每一句话,即使回应的是单音节,也绝对不是敷衍。
他很认真的将苏临清说的每一句唠叨记下,将苏临清每一句唠叨中蕴含的感情记下。
“他们肯定知道。而且你小时候肯定给他们制造了很多麻烦。”叶颉心脏刺痛,表情却很平静,“下个周末我们去寺庙点一盏长明灯,虽然我不信宗教,但你可以对着长明灯寄托对父母的歉意。”
苏临清:“不是寄托哀思吗?”
叶颉认真道:“你应该先道歉。你给他们制造了这么多麻烦。在现代养猫妖都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何况古代?你好好反省。”
苏临清不满:“反省什么?”
叶颉道:“反省什么,你刚不已经说了吗?”
苏临清又是心虚,又是气恼:“我小时候的事,我自己都记不清!说不准我根本没有暴露。”
叶颉点头:“嗯,你肯定没有暴露,小白。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是苏州出生的临清狮子猫的意思?你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他们没给你取名?”
苏临清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
叶颉:“其实?”
苏临清撇头:“我乳名就是苏小白,临清是读书后自己改的名字。户籍和学籍上的名字都是‘苏临清’!‘苏临清’才是我的真名!”
叶颉:“……”
叫苏白不好吗?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取名废的养父母也是取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