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拔剑相向

阿灵，你瘦了。”风啸看着那一豆烛火道：“在这里你一定过得不好吧。”

    宁婉望着他昏暗的侧脸，支颐着下巴满脸疲倦：“这里是没有秋落山庄逍遥快活。”

    风啸眼神一亮速接上她的目光，轻声道：“阿灵，跟师哥回去吧，师父，霜师姐，还有风白那丫头都想你回去。”

    宁婉放下杵头的手，又覆在他手背上，一双杏目里忽闪着明光，浅笑道：“师兄你今晚带不走我，月余我自会回去。”

    风啸反握住她冷冰冰的手，语声很低也控制不住他由心的惊喜：“阿灵早该回家，这次回去后师兄给你做好吃的，对了，夕云湖的河结冰了，我带你去捉鱼，去年你输了，看你今年有没有长进…..”

    “我还会回来。”

    风啸还自想说，还未浮起的笑容冷凝在唇角，他把宁婉的手捂得更紧，“阿灵，你怎么就放不下，你是山间的精灵，为何要执意坠入这本不该属于你的地方。”

    宁婉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用力将手抽出，起身说笑：“师兄，瞧你说的，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又不是永远不回去。”

    风啸不再言语，拉了她就往外走。

    “师兄放手，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风啸望着她的样子坚定如许，今晚你必须跟我回秋落山庄。

    宁婉想要踩他一脚，他急速收脚，微笑：“早知道你会来这招。”

    踩脚不成，宁婉又伸手劈他，他身子向右一斜，敏捷躲开。

    宁婉收手，“师兄想不到你功夫长进不少。”

    “今晚你别想溜。”

    “那好，阿灵就试试师兄到底长进几层。”

    宁婉右手被风啸抓着，不好使力，只能脚下过招，但看风啸今日动作却是出奇的轻捷半点儿不落下风，且一直拽着宁婉。

    “师兄你武功不在我之上放手。”

    风啸躲开转身劲蹬，“那可不一定。”

    缠斗间，宁婉旋翻扬足踢到他手腕，速拔出他腰间长剑指向他喉前三寸，剑气冲的他长发微扬，二人息宁。

    风啸喉结微动：“师妹为了留在此处，竟与师兄拔剑相向。”

    宁婉手中内力全无，剑尖却还是笔直朝向他，放缓语气：“阿灵无心伤害师兄，还请师兄再放任阿灵这一回。”

    风啸立在居室暗处，直视着她，脸上涌起一抹温柔的笑：“阿灵实话告诉你，此次我是奉师命下山，带你回去，霜师姐两日后就会赶到帝京与我汇合，你必须走。”

    宁婉疑犹顿起：“师兄你少骗我，师父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下山之事。”

    “是我求师父动容，带你回去的。”

    宁婉短暂的停顿，刷的将剑复插回他腰间，低垂下头，于此同时，风啸手力也放松了几分。

    她沉吟道：“那年我亲眼看见我娘倒在床头，师兄那种痛你不会明白的。”

    她走进风啸，眼泪哗哗直落，一滴滴打在风啸手背上，仿佛每一滴泪都压抑着她巨大的悲恸，独自挣扎，无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