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孤一起,踏平宣城!”
“踏平宣城,踏平宣城,踏平宣城……”
宴凌云和李文冬对望一眼,未有言语。
……
宋茹霜就这么死了,埋葬在距离皇陵还有百里之遥的山坡上。
宴凌启神情恍惚地望着大军已然前行,昨夜,陛下特许他可以守坟半日,而后即刻赶往东侧。
他轻轻打开指缝,从中间掉落一小块白布。
那是用血写的一封遗书。
昨夜在棺木前,陛下坚持守灵,他一直不得看,现在打开,心中更加愤恨!
母亲被掳原是意外!
可是,陛下竟然让李文冬暗示她,身为女子,无辜被俘,恐会承担流言蜚语,望她务必心宽,切莫学那些有勇无谋之辈,自绝于阵前!
字字血书,仿佛一根根尖刺,刺得宴凌启心痛至极!
宴凌启趴在坟前,无声地悲泣。
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拥抱了他。
宴凌启骤然抬眸,是郭君仪。
眼泪立刻决堤一般,两人相拥了良久。
正午之时,宴凌启缓缓起身。
“我要杀了他!”
郭君仪什么也不问,只静静地点头。
“他让我母亲心宽,不要理会还没有产生的流言蜚语;不要学那些有勇无谋之辈,自绝于阵前……”
“他这么让李文冬传话,分明就是暗示我母亲去死!”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着,他转身就要奔下山坡。
郭君仪从背后紧紧地拥着他,“你不会的。侯爷,你不会的。”
宴凌启怔着身体,僵立在当场。
良久,
他狠狠地甩自己两个巴掌!
双膝跪在地上,“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郭君仪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人,本就如此!
都有私仇,却都得为了母国保护大义!
就像宋太妃,她不见得不懂宴凌云的真正意图,可是,大概正是因为知道,她才选择了这条路!
而凌启,他也正是明白母亲的这片苦心,所以,他不能去直接杀了宴凌云!
两人一直在坟前坐到傍晚,这才相互点头示意,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姚霆作为近身护卫统领,此时,堪堪追上队伍。
帐内,
“处理的怎么样?”宴凌云冷冷地拨着茶盏。
“回陛下,已处理妥当。”
“近身随侍的人,可有处理干净?”宴凌云追问道。
“是。近身的人,全数处理。一个不漏。”
“那住持呢?”
“住持已经病入膏肓,几近圆寂,丝毫不知情。”姚霆恭敬地抱拳道。
“甚好。你去歇息吧。”
宴凌云斜斜的靠在太师椅上,看着姚霆的背影,回忆着前几日的情景。
此番出征,虽然是御驾亲征,但是,他几番在铁甲军中出入,发现所有兵士并无太大的求胜之心。更有甚者,暗卫带回来的消息,有兵士私下议论,不就折了几个暗卫吗?宣城坐拥十万人马,那是好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