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临,原奚夷族首领,现在的炎国皇帝宋文通的嫡长孙。自九岁那年被父亲宋从倍留到梁国为人质起,至今已有十六年了。
宋文通得知薛继琮将梁国所有兵力分四路,知道梁国走了一步臭棋,此举必定会让梁国灭亡。
有心想去分一杯羹,却苦于炎国实力不够。
他很是不甘心,想想又算了,还是别去惹晋王那个煞星。
不过其他的他可以不要,传国玉玺却是一定要拿到手。
将两个儿子宋从倍、宋从光召来,说谁能拿来传国玉玺,他就把皇位传给谁。
宋从倍比宋从光更有优势,因为他有个在梁国住了十六年的儿子。
宋从光打算亲自去,一众幕僚却不同意。皇帝病重,此时他决计不能离开炎国。
宋从光觉得有道理,只派了心腹去。
宋青临接到父亲的急信后很是厌烦却不得不听命行事,可玉玺岂是那么容易能拿到手的。
一个多月过去,即使宋青临有宫中的人作内应,还是没能将玉玺拿到,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晋军离汴京越来越近,梁国人惊恐,宋青临也很焦虑。
实在不行,只能他冒险亲自进宫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计划周全,玉玺却出了宫。
他立刻改变了计划,调集了这些年在梁国暗中培养的几乎所有人手,在章祚手中截到了玉玺。
章祚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查到了宋青临身上。
褚立行更是亲自出动,对宋青临一路追杀。
这些事宁栖禅自是不知,今年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
每月的初一、十五是她约好与千品阁交货的日子,所以哪怕再冷,十月初一这天她都不得不出门。
今日与她一道的,还有宁莲花。
天气阴沉,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两人早早出门,想着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
如果能提前料到今日会出事,说什么她也不会出门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从千品阁出来,两人来到棉絮店买了七床棉被,其中有五床是替村里人带的。
棉被体积大,占了一大半的马车空间,两人只能挤在一处。
回去的路上除了天气越发阴沉外,其他一切都挺顺利。
就在马车离了官道,往岭下村山道拐过去的这个当口,变故发生了。
山道旁突然冲出三个人来,正是被褚立行一路追杀的宋青临和他的护卫苏申、庄乔。
从汴京到天台县这一路真可谓是险象丛生,直至遇到宁栖禅,宋青临身受重伤,他的手下也死伤殆尽,只剩下苏申和庄乔还勉强能走。
庄乔举刀对着赶车的车夫喊道。
“停车。”
“......”
车夫见得有人拦道,急速将马车停下。车厢里的宁莲花和宁栖禅没有防备,双双摔倒。
宁栖禅更惨,倒落的棉被加上宁莲花,将近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宁莲花一边费力去推身上的棉被,一边问车夫。
“易大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停车?”
“......”
车夫没空回答宁莲花的话,正满脸惶恐的看着庄乔。
心里暗暗骂天又祈祷,可千万别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啊。
“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马车里是什么人?”
“一对年轻姐弟,你要抢就抢他们,他们有钱。”
“下车。”
“什么?”
“我让你下车。”
“是、是,我下、我下。”
“......”
宁莲花听到外面的对话,吓得说话声音都抖了。
“阿禅,我们是不是遇到土匪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二姊别慌,记住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保住性命最重要。”
“......”
车夫跳下车辕,匆匆往官道上跑了。
尽管车夫说里面只是一对年轻的姐弟,庄乔还是小心翼翼来到车辕边上,慢慢推开车门。首先看到的是堆的高高的棉被,却不见车夫说的姐弟俩。
猜测他们俩被压在棉被下面,庄乔先将绑在一起的那五床棉被拉出来扔在地上。
宁莲花见得替村民代买的棉被被扔了,哪还记得宁栖禅刚才说的保命最重要。
爬起来后立刻跳下马车抱住棉被不松手,都忘了查看宁栖禅是否安好。
宁栖禅得了自由,狠狠吸了几口空气,这种窒息的感觉可真难受啊。
透完气,宁栖禅正要坐起,宋青临却已经进到了马车里。
两人视线对上,同时出声。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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