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无星无月。天阴沉沉的呈出一个黑洞,深而不见底。龚家上上下下仍像昨晚一般前前后后灯火通明,然而今夜却是死寂,不再有人喧哗大叫。灯笼于冷风的吹拂,摇曳不止,全家似乎已笼罩在死的阴影之下。墨书厢房的院里只有几个人四手八脚地踱来踱去,挪搬着各种木制的东西还有衣衫。
“是不是好了?”风少帅问。躲在那隐蔽的树丛下的邢大孝应道:“还要再过去一点,……一点点……”
风少帅又道:“够了么?够了么?”
“好啦好啦,这人的影子就是这般,我认得没错了!”躲在那隐蔽的树丛下应道。龚墨书道:“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大孝,你先出来吧。”
邢大孝自树丛中大步迈出,憨笑道:“老爷,今夜比昨夜静悄悄的,我躲在那里头还当真有些怕怕呢。”
“嗯。辛苦你了。”龚墨书回头道,“你们几个将这些器具都搬走吧。”
“外公,你说该会不会是他?”风少帅忽然贴着龚墨书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龚墨书道:“可能就是他。东边的两条游廊到这里不是很远,他到这里来行凶也不用花多少时间。”
黄大义问道:“老爷,你……你们说的杀人凶手是谁?”风少帅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高代。”
“什么?是……是他?真的……”黄大义便是不问,心里也是隐隐觉得了,这人决计是他——高代!
“嗯。他杀了小侯爷主要目的是什么?”龚墨书喃喃道,“想杀人要债么?还是他与小侯爷有仇?”
风少帅道:“咱们先叫服侍他睡下的佣人来问清楚吧。”龚墨书道:“大仁,你快去问一下,昨晚是谁伺候高公子睡下的?喊那个人快来见我。”
那汪大仁应着便去了。顷刻间,他带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仆,道:“我打听到,高公子就是这位大忠哥服侍睡下的。”
“老爷,小的夏大忠,昨晚高公子喝醉了,确是小的扶他进房间的。”那中年男仆道。
风少帅问道:“可曾听他说了些什么没有?”
“他说他一定不会这样便宜地放过了小侯爷——”话未说完,夏大忠自觉失言,便即按住了嘴唇。
龚墨书道:“他真是这么说的?你决计没有听错了?”
夏大忠道:“我将高公子放到床上后,他便破口大骂,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言辞,都是骂小侯爷的。我从旁劝他道:‘高公子,你喝醉了,早些歇息吧。’我替他脱掉了靴子,他便骂道:‘祝博会,你他妈的是直娘贼,猪粪狗屎,臭鸟蛋,你日后若是落到老子的手中,我一定砍你他妈的廿七八刀,剁了你的手脚,拆了你的猪排,挖了你的狗眼,……’我又劝他道:‘高公子,你别骂了,待会儿别人就听到了。’高公子道:‘你奶奶的,管你屁事,谁要你放屁的?滚吧!’他重重踢了我一脚,将我踢倒在地,又不住骂我,我便走了。你们看,现在我的头上还留着一个包呢。”他说着摸摸自己的脑袋,苦笑道。
“真是这个王八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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