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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娴情抱起儿子,刮着他的鼻子笑道:“隐儿,你的书念会了没有?你看,就只顾耍玩。”小西门隐嚷嚷道:“妈妈,我不要念书,我不想念书。”
“不念书可不行。”西门醉一时板着脸,故作生气道,“你该学学你爹,你爷爷。”
小西门隐却道:“良喜都不用读书的。”
“他家里穷啊。咱家又不穷。”西门醉道。小西门隐问:“爹爹,良喜他家为什么穷?”
西门醉一阵愕然,不知如何作答。那炎娴情放下孩童,道:“乖乖的不要乱跑,可不许下水玩。”
小西门隐虽然乖张,但母亲的话却不敢不听,依言跑到了亭中抓起石桌上的糖果点心吃了起来,叫道:“爹,妈妈……”却听不见有人回应。他转身看去,只见父母西门醉与炎娴情在远处并肩倚玉栏,共看千里月。
镜中月,莹流辉,恍似昭雪飞琼。一碧清光皎皎,烟云袅袅,飞星漫天。但看几重朱楼秀阁临湖,晚风拂月,天仪澄然。这情境,幻影似梦。西门醉悠悠道:“今晚是八月中秋,还记得么?咱们能在一起,也全是这一天给咱俩做媒的。”
“是啊。那一天跟今天一样。”炎娴情笑着将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指着天上的月亮“中秋都是很美。”西门醉默默地吟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炎娴情也跟着地吟诵了一遍。不一时,远近忽然一阵轻烟莫名浮起,竟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半晌逐而转浓,再是完全遮住了。
那小西门隐却自行走进了一个四合院的大门,里里外外尽是寻常的农家打扮。有的伸长了脖子,有的说着话,有的在哭泣,更有的却在破口大骂……
直至内院几乎都是黑压压的一堆人,熙熙攘攘的人声在那间大厅里传了出来。小西门隐人小,直接钻过了大人们的脚下,躲在人群之中满脸好奇地瞧着。这里的人穿着各种各样都有,男男女女,年纪却都已不轻了。
其中坐在第二把交椅前是一个嗓门洪亮的男子,他忽然站着身子道:“炎镖主,你今天总不能仗着己方人多势众就硬要强词夺理。——喏,这位西门大侠也在这里,那自是最好的了,你们可需讲出个道理来。倘若真要以拳服人,西门大侠可不能凭着单身打遍天下无敌手,你说是不是?世人做事无非为了讲个‘理’字,今天我们前来还是为了那件事。不瞒你们说,这件事眼下已牵涉到了两百多户人家的声誉、财产,我们也是没法子了,但求你们总要给个服众的说法才行啊!”
主位的右侧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炎世寒,他脸色凝重,说话的声音也极是难听了,道:“东西失落确是炎某的不是。但阁下硬要栽赃炎某盗了那东西,哼,那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们认为我炎某想砸掉自己的铁碗么?你看看,我们这里的这几个兄弟,他们一家都有老小,一张嘴都要吃喝花销。我炎镖主倘若做出这等有损镖局信誉之事,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