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刚好过来,他松开易胭手,拎起自己行李:“有免费车不坐,故意花钱?”
两人同行,易胭毫无压力道:“坐车钱我还是有的。”
钱宇:“晚上你一女生坐车不安全。”
易胭不置可否,转头上下看他眼,才道:“我看你也挺不安全。”
钱宇被她看笑了:“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啊。”
易胭也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也是,”钱宇痞散点点头:“我什么样瞒不过你。”
易胭收回目光,没说话推着行李往前走。
期间钱宇又与易胭搭了几句话,两人出了机场。
临省气温要比本市高,外头风带着刺骨的凉,易胭一头黑长直散在身后,发尾翩卷。
钱宇:“空窗多久了?”
易胭难得一次没怼他,也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易胭吸口气,又呼出:“大概我头发没长到腰几年,就单身几年了吧。”
钱宇闻言挑眉,几分兴味:“什么意思?”
易胭高中头发要比现在长些,有一次她剪了发,心血来潮与苏岸说等她头发长到腰了,苏岸就跟她在一起。后来果真等易胭头发留长到腰,苏岸终于答应她了。
后来分手这些年来,易胭头发长了便剪,一直没长到腰处。
对于钱宇的探寻,易胭答非所问:“没什么。”
钱宇当然知道不是没什么,易胭会这样说背后就有故事。
不过他也没继续问,凡事得让人松口气,逼太紧没什么好处。
看着易胭还继续往前走,钱宇又拽住她手,吊儿郎当道:“喂,不是说坐我车回去吗?”
易胭被他拽得回身,易胭翻了个白眼:“谁说要坐你的车——”
话未说完,易胭余光捕捉到不远处迅速隐匿进黑暗的人影,眉心微不可察一凝。
她一向机警,稍有些不对劲便能感知。
但脸上表现却不明显,钱宇还在继续说服她:“我的车稳又快,还免费把你送到家——”
话说一半被易胭打断:“行。”
易胭瞬间变了副表情,笑着看他道:“麻烦你载我一程。”
她忽然态度转变,钱宇反而不习惯,脸上表情一瞬滞僵。
但下一秒他便继续恢复自然,也不追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不得上我的车。”
易胭也恢复惯常神情,把刚才他说过的话抛还给他:“当然是因为你的车免费,可以省一百多呢。”
钱宇身上装束已经没有前几天参加交流学习时那么正式,一身朋克装,气质懒散痞坏。
听易胭这么说,他偏头笑了下:“走吧。”
易胭也不客气,推着行李箱便走。
今天是第七天她不见了。
天色昏暗,树影拦截路灯光,苏岸坐在无光的车厢里,死寂般沉默。
他找不到她,已经七天了。
可是七天这个数字,苏岸是满足的。
毕竟相比八年,近三千个日夜,七天不过其四百分之一。
主驾车窗打开着,隐隐传来马路上鸣笛车流喧嚣声,一辆辆飞速而过,远了近近了远。
苏岸背靠椅背,一手搭放在方向盘上。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背脊没有平时挺直,稍陷进座椅,搭方向盘上的手也无力放松。
颓败又沉寂。
车灯划开黑暗,一辆车从转角出现,朝小区驶去。
苏岸车停路边,没注意车外动静,只看着小区门口。
车一骋而过。
周围环境安静,隔壁车窗没降,两车擦过之际里头说话声短暂一瞬滑过。
无需清晰,苏岸便辨认出来声音主人。
他侧过头,眼风捕捉到副驾上易胭身影。
多日等不到的人忽然出现,苏岸一向坚定漠然的眼睛忽然空茫,人在绝望或无准备情况下忽然被莫大喜悦砸中,反而不会哭笑,而是茫然。
镇定的人遇事也有不镇静的时候。
苏岸没反应过来,一瞬没动。
直到前方车停,红色尾灯在黑暗中明亮。
苏岸这才有了动作,搭方向盘上的手垂下无意识要去推门。
易胭推车门从副驾出来,紧接着驾驶座那边钱宇也下来。
苏岸推门的手一顿,他认得这个男人。
上次在酒吧约易胭过夜的男人。
钱宇动作迅速,开后备箱把易胭行李箱拎下来,推着朝她走过去。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易胭嘴带笑意。
聊着聊着钱宇俯身,笑着靠近易胭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
苏岸原本有些许迷茫的眼睛瞬间一暗,茫雾尽消。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恢复晚上八点更新。
大家别总说让他们上去说清楚便好。岸崽性格使然,不会把喜欢说出口。易胭对苏岸最为小心翼翼,也不会去问。所以大家别骂他们,总会到的,糖也会有的。
谢谢以下送手榴弹和雷雷的读者!
手榴弹:温书安
地雷:ulalawalala、阿梦吗、ackeedylan、33003299、温书安、卧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