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怎么回事?”
杰瑞的领口是扯破的,蹲在地上,正在呜呜咽咽,但是不说话。
看苏樱桃来了,才扯着自己的线衣,委屈巴巴的说:“妈妈,我今天考试倒数第一。”
一个熊光弼还没解决,杰瑞虽然在托儿所,但是初中代数和几何都能解的孩子,怎么会考倒数第一,这家伙还得过托儿所的‘饭桶奖’,就因为他吃饭快还吃的好,对了,‘蹲厕奖’每次也是他,就因为他腿短扎的稳,蹲坑儿蹲的好。
这到底考什么,他儿子居然考了倒数第一。
博士自认为自己在育儿方面还算经验独道,闷声跟苏樱桃说:“邓东国这种脾气可有点坏,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考了倒数第一,但是考倒数第一就扯衣服,这得打。”
在汤姆身上,博士放了不知道多少巴掌,但在杰瑞身上他从来没放过。
要不是孩子扯衣服,扯的圆乎乎的小肩膀都露在外面,博士是真舍不得打这小家伙。
而现在,博士就准备要放巴掌了。
“跟妈妈说,比的啥啊,你怎么就考了倒数第一?”苏樱桃平常爱打杰瑞,今天倒是没打,反而柔声问。
“比脱衣服呗,我小时候回回比脱衣服都是第一,就因为我头小。”熊光弼大大咧咧的说。
杰瑞抬起头,小脸哭的皱巴巴的,轻轻嗯了一声,那叫一个委屈。
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在脱衣服比赛中考了倒数第一,而且还扯破了衣服才哭的?
苏樱桃把熊光弼也推给了博士:“这俩孩子你带着,我今天忙,必须得加班,估计晚上回来,至少得到晚上八点。”
紧接着,苏樱桃就把熊光弼是从千里迢迢跑来的,以及,他对阮红星很有兴趣,想去招待所凑个热闹的事情,跟博士讲了一下。
迄今为止,苏樱桃还不知道博士准备怎么留下阮红星。
汤姆和熊光弼这些孩子,虽说现在看起来是教育的挺好,但是,她真怕这些孩子跟阮红星呆的久了,受那家伙耳濡目染,要学坏。
尤其是熊光弼,本来从小就不是个好孩子,就更不能让他跟阮红星多接触。
“你让他去吧,让杰瑞也去,只要阮想跟他们聊,就让他跟孩子们多聊聊,没什么的。”博士居然说。
因为俩孩子头凑一块儿,熊光弼正在教杰瑞怎么脱衣服,苏樱桃于是压低了声音问丈夫:“你到底打算怎么留下阮红星,你倒是给我透个底儿啊。”
博士深吸了口气,两手叉腰,对苏樱桃说:“这么说吧,只要你能留下麻生的钱,我就能留下阮红星。”
这叫什么话?
“我能掏空麻生的钱袋子。”苏樱桃立刻说。同时她还说:“那个阮红星就像一只骚孔雀一样,你可千万不要留下他,早早送走的好,我看汤姆跟他打的火热,这个你也得防着啊。”
“你尽量放开,不要管,让汤姆去激发他的愤怒吧,愤怒,就能让我把他留下来。”博士笑着说。
在博士看来,汤姆和谁打的火热,那个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而他现在想要的,就是让阮红岩坐不住,让他愤怒。
别看汤姆那么天真热情又质朴,但他悄悄,是能活生生气死阮红星,气到阮红星能在秦州露出破绽的,唯一人选。
“你想气死阮红星这个想法特别好。”苏樱桃咬着牙说。
至少在她看来,阮红星是不可能被气死的,博士要气不死阮红星,他就等着吧,别说生孩子,这半年,他休想再上她的床。
她还要加班,珍妮已经坐班车走了,家里确实没人。
既然博士那么笃定,苏樱桃心一横,也就放任熊光弼带着杰瑞跑了。
苏樱桃转身要走的时候,就见博士还在给她挥手。
最近她一直在厂里,用不到车,他上班是可以开车的,但他习惯了骑自行车,跨上自行车,又给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走,这才折身,自己走了。
其实苏樱桃也跟博士说过,在将来,这个社会势必要鱼龙混杂。
阮红星那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就像杂草一样,锄之不尽。
赶走就完了,眼不见为尽。
但他这种人就是这种性格,你可以违法犯罪,但只要被他看见,就不行。
想都不行。
这不,苏樱桃刚从小白楼这边出来,刚才轻工车间的门口,就见郑霞喜气洋洋的跑了来,说:“厂长,就在刚才,那个小日本……啊不,麻生先生的翻译来问咱们刺绣成品的价格了,这意思是,他们想要咱的成品,怎么办?”
“去跟他报价,就按成本价给,再告诉他,咱们只有五万块钱的成品,多一分钱的都没有。”苏樱桃说。
郑霞大惊失色:“咱们库房里至少存着20万块钱的成品,不应该全卖给麻生吗?”
“卖啊,但生意要慢慢谈……对了,记得你自己去,不要让东方雪樱去报价。”苏樱桃又说。
郑霞就纳闷儿了,她又不会交际,而且最讨厌日本人,当着日本人的面,连热情都装不出来,苏樱桃干嘛让她去报价啊。
再说了,只给五万块的货,东西又那么便宜,对方一拿就走,轻工厂不就吃亏了吗。
一头雾水的,郑霞走了。
苏樱桃却笑的很开心。
麻生那条鱼终于咬饵了,但是,苏樱桃真的不涨价吗,当然不可能。
她现在报的,只是自己已经生产出来的刺绣成品的价格。
而麻生一开始准备的,是想要十万块钱的货,但她只给五万,还要告诉他多一分都没有。
半饥不饱的吊着他,这才能让他继续产生好奇心。
而且,他不可能只要苏樱桃已经绣好的花色式样,毕竟市场需求可不是单一花色,想要改变花样,刺绣的种类,对不起,那就得加钱了。
这叫手工费。
底价,但只有一批货,会勾的麻生心痒痒,还想要更多。
慢慢钩,这条鱼身上,苏樱桃至少要宰他一个十年的长期订单。
且不说苏樱桃,汤姆这会儿扬头正在看着阮红星。
因为麻生在休息,阮红星也没有进去打扰,正在外头,就跟汤姆站在一块儿。
俩人聊的挺投机的。
周围还有华国的公安,部队上的警卫,总之,走廊里人特别多。
但谁也没有他俩看起来关系好。
“叔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汤姆越看这人,越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于是说。
阮红星还是在汤姆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但只见过一面,这孩子应该不记得他了才对。
汤姆想了半天,想起来了:“你知道吗,我们秦州来过一个间谍,就长的跟你一模一样,后来是被我褚叔叔给干掉的。”为了跟阮红星套近乎,也是想彼此打的更火热一点,汤姆伸手比枪,biu的一声:“一枪爆头。但你是好人,他是坏人。”
那是阮红星的堂弟,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死在秦州了。
这么说,是被博士杀掉的?
阮红星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又拍了拍汤姆的肩膀。
汤姆干脆伸手,就捂上了他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轻轻的摩梭着,笑的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阮红星在这个国家是不能动武,也不能动粗的,他还必须保护好麻生,完成这趟任务。
只有这样,他才能赚到钱,也才能在丰芳心里留个好印象,然后,让她把他这个贫穷到,必须给人做保镖,但是心里怀着‘社会主义’梦的越南年青人,介绍给华国的高层。
女人都有一种喜欢保护弱者的母性。
而他,就是那个需要被保护,被支持的年青人。
甚至,他还可以用‘社会主义’,在秦州给自己找一些同道,让他们心甘情愿给自己卖命。
可现在,他被这个热情的,天真的,纯朴的孩子给气的,简直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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