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碰上的,居然是闻放鹤私底下搧动年青人,要在日本人来的时候搞事情的,会议现场。
现场人多,而且大多数都是男孩子,二十出头,正是一鼓动就热血上头的时候。
“怎么可能,我们跟日本人不共戴天。”有个男孩子笑着说。
另有个男孩子说:“领导,您发话吧,到时候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大家先别急,我一直在替咱们联络一个国际友人,他是越南人,而越南,是咱们华国的小老弟,只要能联系到对方,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就可以在秦州干掉日本人,一举来个大的。”闻放鹤居然说。
所以,这是他亲口承认,自己一直试图跟阮红星取得联系了。
这时候怎么办?
幸亏苏樱桃说自己是来送劳保的,而且外面俩小伙子们不认识她。
她立刻拉起东方雪樱,转身就走。
这种事情只要报到省上,闻放鹤就算不被当场开除,也要停掉目前所有的工作,而且还得被公安监视起来。
只要回厂打个电话,这事儿就妥了。
但是东方雪樱怎么办?
如果是出轨,抓住了撕破脸,离婚就算了。
但显然,闻放鹤只是又红又专,而且确实是因为跟日本人有血海深仇,才要故意搞破坏的。
这时候叫苏樱桃怎么劝东方雪樱离婚。
好在苏樱桃看好的这些女孩子,倒没一个脑子不清楚的。
反而是东方劝苏樱桃,让她先回去报案,不用管自己,她能挺得住。
报案,举报闻放鹤,通知军区和公安联合,先把他控制起来,苏樱桃得立刻办到。
多耽搁几天,要是真让闻放鹤联络上阮红星,可就完蛋了。
……
再说闻放鹤,回家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举报,公安和部队马上就要联合来逮他的事情。
上楼之前,想起东方雪樱这两天来例假,还在门市部给她称了二斤红糖。
他进了屋,看东方雪樱坐在沙发上,脸色看着惨白惨白的。
一看,她就是又因为什么是生他的气了。
他人还是笑眯眯的,端起暖壶,给东方雪樱冲了一杯红糖水,放在桌子上,把搓衣板一横,就笑着问:“今天又气不顺,是不是又想让我跪搓衣板?”
当初东方雪樱是为什么下定决心跟闻放鹤结婚的呢?
他这人对谁都很客气,也很疏离,但是在她面前,老是跟个小孩子儿一样,那么大个男人,总喜欢把头埋到她怀里,要不就是枕着她的肚皮睡觉。
他对她,是有一种母亲式的依赖的。
那种依赖,才是东方雪樱最终下定决心跟他结婚的关键。
“没有,我很好,我也不想喝红糖,老闻,你能我告诉我你今天去干嘛了吗?”东方雪樱试着问。
闻放鹤的好,有的时候让人生气,但也让人很难过,他跪在搓衣板上,笑着环上东方雪樱,就说:“就随便出去了一下,你问这干嘛?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腿?”
他就是那种对你很好,但是,他也离你离的很远,你想跟他深聊点什么事情,根本不可能的那种人。
他宁可跪到你心软,也绝不会告诉你他的秘密。
东方雪樱叹了口气,端起杯子,进了卧室,假借自己不舒服,就躺下了。
今天晚上估计军区就要来逮人了。
她实在不忍心看他被公安抓走,就只能包住被子躲着了。
闻放鹤并不知道有人要来抓自己,但估计是自己最近神出鬼没的,不经常着家,妻子心里有怒火。
不过没关系,这个他能理解。
东方雪樱是从他还在住宿舍的时候,就跟他结的婚。
在他结婚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秦露跟他走的很近,她算是欣赏他,也算是想用自己那种开放的,m国式的随便影响他。
那其实也是一种策反,秦露曾想让他迷失在资本主义式的放纵和堕落中。
闻放鹤跟秦露一度走的很近,也聊的很深,甚至,他曾大胆的问过秦露一个华国人晦莫如深的问题,就是她对性的态度,而秦露也曾暗示过他,只要他能做到让她欢喜,性无所谓。
闻放鹤厌恶,并且鄙视那种女人,只想从她身上了解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生活方面的事情,才会跟她聊得多。
直到后来,秦露真正转变了她的思想观念,认认真真工作,也收敛了自己的生活态度,闻放鹤就不招惹她了。
但是越跟秦露相处,他就愈发觉得东方雪樱这种传统的,东方女性的珍贵。
她,苏樱桃,这些东方式的,坚强,热情,温柔的女性,才是他真正打心眼儿里欣赏,并且喜欢的。
但是,日本人曾经带着枪炮占领了这片土地,是他的父辈浴血赶出去的。
而现在,他们打算带着钱来,依然是想在这片土地上谋得好处,这是闻放鹤绝对不允许的。
这一回,为了给先辈报仇血恨,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很可能,能跟东方雪樱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就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时光。
跪着吧,等她醒来,看到他还在地上跪着,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肯定会心疼他。
不过,这回闻放鹤是等不到妻子原谅他了,因为很快,大摇大摆的褚岩和鲁一平就带人上门,来抓他了。
且不说会不会从秦工开除,至少从现在开始,到日本人离开秦州地面,他都得乖乖的,呆在军区给关禁闭!
……
现在是1975年,华国和大多数国家已经建立了外交关系,虽然麻烦,但国内外的亲友之间还是可以相互寄点东西的,只是手续麻烦,要审批很多道。
博士正在开会,突然就接到一个外交部打来的电话。
“我是邓昆仑。”
“邓博士您好,有一个您的日籍朋友,给您寄了两箱子东西,全是酒,最近正好外交部有人要去你们秦州,要不要给您直接寄到秦州?”对方问。
博士虽然朋友多,但并没有日籍朋友,下意识问:“他叫什么名字?”
“阮红星。”对方说。
“寄的什么酒,该不会是……”
“是茅台,而且这应该是前阵子日本外交团访华时,总理送给日本外交团的礼品酒,因为没拆过封,所以我们打算直接给您带过去。”对方又说。
“好吧,寄过来吧。”
博士挂了电话,抬头,看一帮工程师看着自己,于是说:“继续开会。”
虽然还要半年日本商团才会来,但是阮红星显然已经确定要来了。
而且,他认识苏前进,应该是从苏前进那儿知道苏樱桃喜欢喝酒,而且爱喝茅台,这是提前示好,要寄苏樱桃两箱子好酒来的。
别看在博士的审美中,阮红星堪称奇形怪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能讨亚洲女性的欢迎,经常跟一个女性见面不过三分钟,就能跟对方打的火热。
他还知道苏樱桃好酒,这是想尝试一下,用糖衣炮弹攻克苏樱桃吧。
幸好博士早有准备,这趟回国的时候,给苏樱桃带了好些种洋酒。
现在的苏樱桃,已经喝惯了洋酒,再不是只要对方拿出几瓶茅台,就会馋的咂舌头的那个小姑娘了。
至于阮红星本身,博士自认虽然肌肉没他那么精壮,没他在战场上实地厮杀过的身手,也没他那么会侃侃而谈会表现,绅士风度能让女人如沐春风。
但苏樱桃可是有过三个前夫,这男人方面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
博士觉得,要想用个人风度征服一个女人,阮红星怕是要在苏樱桃面前吃瘪了。
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但他肯定会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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