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自己给你做?”邓昆仑指了指医院的食堂:“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你还是回秦工看看吧,你想,褚武一个铁道部的副部级干部,会明目张胆的去偷电缆吗,他肯定要用别的方法。”苏樱桃说。
邓昆仑对褚岩还是很信任的:“放心吧,有褚岩在,没人能偷得走金芯电缆。”
“那这样吧,我想吃咱们家里我自己炒的兔子肉,就在罐子里呢,你去它把给我提来。对了,还有卫生纸,昨天忘带了,一并也给我拿回来。”苏樱桃于是说。
她还是得让博士回秦工看看。
毛纪兰就在外面,看儿子匆匆忙忙的来了,屁股还没坐稳又要走,连忙说:“月子里吃点汤汤水水就得了,医院的卫生纸不也很好嘛,我来给你弄,让老三歇着。”
就是不想干这些事儿。
“我就要吃兔子肉,我就要我自己最贵的那种卫生纸,邓昆仑,赶紧去给我拿。”苏樱桃说。
正好隔壁那个难产的孕妇终于给推出来了,也生了个男孩子,那婆子一扫先前的晦丧,正在忙着四处报喜。
毛纪兰望着匆匆离去的儿子,就说:“生孙子是好事儿,但儿媳妇生个男孙,那脾气就愈发的见长喽。”
她的三儿学问最高,长的最帅,但在几个儿子当中也最怕老婆,完全没救了。
但毛纪兰的不高兴也是转眼之间。
隔壁那个婆媳正在说她家的乖孙有多大,多胖,毛纪兰立刻就开始跟隔壁这个婆子形容自家的孙子有多神奇,多能干了。
两个老婆子夸孙子,在医院的走廊上越夸声音越大,才出生的孩子,在她们的嘴里仿佛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夸到最后,俩人都红了眼,差不多要吵起来。
……
再说褚岩。
他今天又挨了一顿打。
不过这跟原来挨打的时候不一样,原来褚岩一直对革命派和实干派,这两派之间的理解不过是政见不同,打嘴仗,骂两句,斗来斗去而已。
总归,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才会吵起来的。
而且他一直觉得,他大哥人还算正派,在铁道部工作,单位肥,工作不太辛苦,而且比他有面子,因为现在大部分领导出行都是专列,褚武就是兼管专列调度的,人不可能坏到哪儿去。
但是他居然要偷金芯电缆,这就让褚岩觉得,自己也该把挨的打全还给大哥了。
今天他不仅要逮了毛靖,还得把他哥给狠狠揍一顿才行。
果不其然,正在装车的时候,褚岩就看见毛靖拿了几枚钉子出来,恰如其缝的,悄悄放在了几辆大卡车的轮胎前面。
这钉子这么一放,卡车一开,走不出十里路就得爆胎。
东风大卡的轮胎又不好换,这么一折腾,至少得到明天车才能出发。
几脚踢开钉子,让司机上了车,到了博士规定的时间,褚岩就喊大家走了。
而毛靖呢,褚岩观察过了,这回是真的上楼,到博士工作间打电话去了。
等他一打完电话,下楼,警卫排值守的人就把他抓了,当然,先给他用拳脚上一课。
而这时,褚岩还没意识到对方会怎么偷电缆。
在他想来,估计褚武应该是要带着那些列车员直接抢电缆。
所以他是准备好了跟褚武直接打一架的。
好在他们开车出门,走到半路,就迎上博士的车了。
邓昆仑到底不放心褚岩他们,看他们停了车,围着东风大卡转了一圈,总觉得哪儿还有不对。
车上有棚布,而大家打结,按压棚布的手法是邓昆仑教的。
他这人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板一眼,光是那个结法,就教了大家很久。
一是路上再怎么颠车的棚布也不能散开,二是只要想取的时候,一拉就能抽开。
而此刻,他之所以注意到棚布的结跟他给大家教的不太一样,也是因为刚才给小杰瑞打结的时候,总被孩子踢开,留下来的强迫症。
“这个结是谁打的,结打的不对,太松了。”邓昆仑围着看了一圈,下了个定义。
其实明天送也可以,时间是他改的,他把这辆车上的人,连带后面押车的,警卫排的人都喊了过来,准备要再教大家一遍,怎么打活结。
结果一把拉开棚布,里面刷啦啦的,飞出好多真正属于淫.秽色.情类的宣传单来,全是苏式的,上面印着一大堆丰乳肥臀,大屁股的姑娘。
这也是毛靖偷偷塞的吧?
管你是运什么东西的车,车上塞着这玩艺儿,必死无疑啊。
而褚武呢,半途拦车,根本不用说偷的话,只要喊上一帮公安,或者小h兵来,说发现了淫.秽色.情类的东西,直接可以把他们的车给开走。
只能说,褚岩还是太年青了。
大家于是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扔在路边烧了。
这回,他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褚岩的意思是,他都给他哥揍了那么多回了,秦工所有的人都该见识一下自己是怎么回揍他哥一顿的。
不过博士急着回家,要给苏樱桃拿兔子肉和卫生纸,拒不肯跟褚岩走,开着皮卡,折身又回去了。
褚岩嘴里一边骂骂叨叨着,笑话邓昆仑简直是个人材,这么好的稀奇都不看,示意大家上车,继续往前开车。
果不其然,才到秦州,就在要经过铁路道口的时候,他就看见,铁路上的栅栏拦着,另有几个小h兵站在路边。
他又掏出望远镜,四处看了一下,就发现他哥的上面喷着铁道部巡查车几个字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
多完美的事情,让小h兵查车,抓人,批d他们,然后他们自己趁乱开走车。
估计秦城那几个扒电线扒的特别快的小孩子们也在不远处。
抢走车,拿走电线,只需要十分钟,扒掉里面的金芯,五颗计划中即将组装,发射的卫星就他妈的全完蛋了。
那么多科学家一边劳改,一边研究出来的心血,也将随之付之一炬。
建造一座大厦,需要千万块砖,砸了它只需要一块砖。
而这,只是因为革命派不想让实干派受到器重而已。
褚岩把枪一别,就跳下车了。
“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车上有违禁物品,我们得查查你们的车。”一个小h兵走了过来,给褚岩敬了个礼说。
褚岩摇着手腕笑了一下:“是吗,什么违禁物品?”
“有人举报,说你们的车上有苏修物品。”这个小h兵敬了个礼,又说。
“我看你长的就像个违禁物品。”褚岩说着,一拳头捣过去,把个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就给捣翻当场了。
“我们可是小h兵,你们怎么敢打小h兵?”这小伙子尖叫了起来:“军人打人,还打我们小h兵啦。”
“打的就是你们,老子早看你们不顺眼了,同志们,给我上,教训这帮王八蛋。”褚岩捏了捏手腕,示意警卫排的人教训那帮小h兵们,往前走了不远,就在一片林子里,他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
他哥褚武就坐在里面。
还拿着望远镜。
看到他,给吓了一大跳。
他是打不过褚武,所以天天挨他踢的吗?
不是。
他之所以挨打,是因为觉得自己举报了养大了自己的母亲,以及小时候对自己还不错的哥哥,心里愧疚才挨的打。
在这个革命的年月,是,父子反目,亲人间相互揭发,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还没坏透,也有点良知,总觉得自己做的事对家人有错,所以才心甘情愿挨打。
但他觉得大家吵一吵,打一打,骂一骂是可以的,毕竟什么是民主,吵吵打打就是民主。
可是不能因为革命就阻碍国家的正常发展,不能破坏国家那么多年举一国之力打造的防空领域,这么做的人,褚岩得把他们全打死。
一拳头过去,先打歪了褚武的下巴,他勾了勾手:“来,铁道部的同志们,让我教教你们,什么叫个咱们部队军人的军礼拳。”
今天就赤手空拳,他也要把自己挨的打,全还给这帮打了他半年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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