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者,其实喜欢流连秦楼楚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男人嘛,谁不喜好美色?正常。”
哪知这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花庭轩勃然变色:“勾栏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也配称美色?好好的师兄,都被她们勾搭坏了!莫师兄原来是这样想的,我这就告诉唐师姐去!”
莫临:“…………”不是,你这孩子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快?我刚才只是顺口胡说的,快住口啊喂!
一路虽磕磕绊绊,一行人却也终于平安折返了双极宗。
几人交割任务、向掌门师伯、各自师尊汇报此行遭遇,将季磐送还给四师叔白沧山……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季磐离魂不是他们的责任,可也免不了被痛失爱徒的白师叔责骂几句,只有花庭轩躲过一劫。
他早带着楚丹枫单独向林掌门禀明妖丹的来龙去脉。
此去妖市,说白了就是林沧风给楚丹枫开小灶,因而林掌门最清楚融丹之术,他亲自替楚丹枫诊脉后,喜道:“得此奇遇,丹枫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花庭轩:“可是,师兄为什么迟迟变不回来?需不需要请十二师叔诊治?”
林沧风却一摆手:“这不是病,不必惊动萧沧雾。不过,以丹养丹之法,并不是名门正派的修习之道,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你们要守口如瓶……罢了,你们师尊那里也由我来说,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在我的青山居住下,由我亲自调养,直到丹枫恢复人身。”
楚丹枫不能回离虚峰,有点遗憾,多日不见,他还挺想念二师姐的,听说叶白鹿不日又要外出游历,也不知再回去还能不能见到,他还给她带了很多礼物呢。
花庭轩心情倒是舒畅——至少小师兄暂时见不到黄长天了。
青山居竟比离虚峰还要清净些,掌门师伯一人独占了后峰,却常常闭关,整日不见踪影,偌大的庭院内,除了几个抱剑童子之外,便只有几只仙鹤、孔雀等灵宠。
没有林沧风的吩咐,他们不得出门,其余弟子也不能进来,这青山居意外成全了花庭轩一直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
但也有美中不足,那几只仙鹤三不五时就要‘围堵’楚丹枫,几只孔雀也逮住所有机会朝他开屏,花庭轩每每见到,都会大动干戈地打鸟。
楚丹枫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鸟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觉得自家师弟小题大做,直到某一日林师伯轻描淡写地解释:“妖兽对鼎炉之体更敏感。”
楚小鸟那一日心情复杂极了。
尤其是那几只孔雀,仙鹤他分不清公母,能开屏的孔雀却是公的啊!
可惜楚丹枫现在要用林沧风指定的丹药,妖医给开的、暂时屏蔽妖蛟体质的方子不能再用。
自打知道几只大鸟的龌龊动机之后,楚丹枫再也不愿同它们玩耍了,整日窝在花庭轩身边,任由师弟喂药、喂食、喂零嘴……因为融丹是个顺其自然的过程,不必修炼,所以鸟生其实也过得无比滋润。
山中无日月,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楚丹枫已在青山居住满了一年,花庭轩个子又拔了一截儿,已经是个将近十二岁的小少年了。
六师弟不止长个,还长了本事,在掌门师伯偶尔的亲自指点下进步神速,已至筑基后期,离结丹不过一步之遥。
楚丹枫却依旧是只巴掌大的小幼鸟。
饶是咸鱼如他,都有些着急了。
这一日,楚丹枫吃饱喝足后,照旧扑腾着小翅膀,要求沐浴,鸟儿沐浴一个小碗就够用了,花庭轩拿出小师兄御用的沐浴瓷碗,顺手撸了把楚丹枫的圆脑袋,问:“一起去寒潭汲水?”
楚丹枫抖抖短短的尾羽:“啾啾啾!”
乾连峰的寒潭离青山居不过百步之遥,灵气比离虚峰的火莲池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沐浴都相当于淬炼经脉,效果甚至比在外苦修还要好,照理来说,是对融丹极有帮助的,楚丹枫也能感觉到自己滞涩的经脉被拓宽,体内灵流愈发顺畅。
但为什么就是迟迟变不回人呢?
花庭轩舀了水,把瓷碗放在寒潭边,楚丹枫便自然地飞了过去,先是jiojio抓.住碗的边沿,俯身用尖尖的鸟喙啄了几下水,才试探着把圆脑袋伸进去,碰到水面便一触即离,溅起一串水花。
这个时节弄.湿.了羽毛也不难受,楚丹枫舒舒服服抖抖羽毛,把自己炸成一只小毛团儿,沿着碗边跃跃欲试地蹦了几下,最后纵身一跳,单脚站在清凉的寒潭水里,水中灵气充盈,凉爽安逸,令鸟暑气尽消,楚丹枫舒舒服服地“啾”了一声,紧接着,整只鸟都扎进碗里,疯狂扑腾水蓝色的小翅膀。
水花四溅。
花庭轩轻车熟路地在水花弄.湿自己衣衫前,后退几步,显然已经习惯了楚小鸟豪放的沐浴方式。
依着他的经验,楚丹枫至少要扑腾半炷香的工夫,才会湿淋淋地抖掉一身水渍,再找个阳光温软的地方慢慢晒干自己。
于是花庭轩自行找了块石头坐着等,可刚坐好,便听到瓷碗翻倒的脆响,紧接着是什么重物落水挣扎声——听起来绝不像是小碗。
花庭轩心中一动,豁然起身,几步冲到寒潭边,恰见阔别许久的人形师兄狼狈地从水中站起来。
那寒潭近岸处并不深,堪堪到青年小.腿,只是变故太快,楚丹枫有些懵,一双桃花眼里全是错愕,睫毛上沾着水,额前乌发参了一撮艳.丽的酒红,还穿着当年去妖市的那套软烟罗常服,被水一洇,几乎透明,全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