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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昭竟然主动提出带她出城,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说不定他终于对东屋那个丑丫头死心,想着回过头补偿她了。
这一次的出京之行,定是她翻身的好机会。
这边徳昭郁闷着呢,他一时口快,在幼清面前说出要带玉婉出京的话,这会子回过神,懊恼至极,却又不好改口,怕被幼清知道了,窥破他的小心思。
这会子见着玉婉言笑晏晏的模样,心里烦得不行,压根不想让她靠近,指了墙角并让她跪下。
玉婉心中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却只能乖乖听话,跪在墙角面壁思过。
她一边跪着,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连幼清一走,日后王府就是她的了。
只要徳昭还肯让她同处一屋,那么她迟早会得到机会,一步步走进徳昭的心里去。
徳昭却丝毫未曾想过让她得到什么机会。
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带玉婉出去,回来后,如果幼清仍旧未有任何反应,他就不打算再继续这么装下去了。
他已经同她分开整整一月,他想念她温暖柔软的身子,即使她对他冷漠如霜,但只要能抱着她,那就足够了。
他想她想要发狂,已经到了不在意她是不是在乎他的程度了。
不在乎又如何,他从前又不是没有对她强取豪夺过,大不了再来一次。
离府那日,徳昭特意命幼清前来相送,他要让她亲眼看着他带玉婉而去,要她亲眼看着他与玉婉同乘一车。
幼清冷冰冰的,神情淡定自若。
徳昭越发肯定回府后要狠狠拥她入寝的念头。
既然不在乎,那就让她变得在乎。
他想,到时候直接将玉婉送走,然后像以前一样,和她每日共寝而眠。
他要她的身子,要每日每夜地灌满她,只要她有了孩子,生下属于他的孩子,那么她就不会不在乎。
徳昭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依旧面不改色,淡淡地扫了眼幼清,仍旧渴望从她眼里窥出哪怕一丝吃味的情绪。
平淡如水。
“王爷慢走。”波澜不惊。
徳昭气噎,看都不看一眼,上车就命人赶路。
一行人扬尘而去,幼清站在府门前,忽地听到后头有人喊她,回身一看,原来是太妃屋里的嬷嬷。
“太妃召你过去。”
幼清一愣,心中警觉,朝崖雪使了个眼色。
她不敢不防,太妃厌恶她,全府上下皆知。如果真有什么事,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死乞白赖地让崖雪赶去徳昭跟前传话,他还没有走远,只要备下快马,还是赶得及回来救她的。
生死跟前,自尊不算什么。
崖雪心领神会,同幼清打了暗号:倘若一个钟头未出来,马上就去找王爷。
这一路提心吊胆,幼清不知太妃找她何事,将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等入了屋,太妃将事情一说,她就彻底傻眼了。
“太……太妃,您肯放我出府?”
黄太妃鄙夷地看着她,“怎么,你竟不肯?”
幼清哪里不肯,她简直欢喜至极,当即激动地到太妃跟前诚心一拜:“多谢太妃大恩大德,幼清感激不尽!”
她总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府了,只要徳昭在,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就算她再怎么讽他刺他,他宁愿忍着不痛快,也是要将她在身边关一辈子的。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压在她的身上,欺在她的耳边,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此生绝不放过她的狠话。
她以为,她此生都要赔给徳昭了。
却不想竟出现这样大好的机会,黄太妃竟然要放她出府。
这无异于是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既然愿意出府,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收拾好东西,便到外头去吧,连嬷嬷和姜大也会跟着你一块出府,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人就是自由身了。”黄太妃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拼死拼活地赖着不肯走,哪里晓得竟会这样欢喜,哪里有半点狐狸精的作态。
转念一想,如果徳昭有了玉婉,连幼清许是因为自己前途未卜,所以想着干脆出府重新过活。
这样一看,她倒是个知趣的人。
“念你伺候王爷有功,赏你一家人一百两银子,拿着银子,好好去过你的小日子。”
幼清高兴应下,“多谢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