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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寂静,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底下低低传来一声,“是,奴婢……奴婢明白了。”
太后闭了闭眼,不想多说,微微抬手道:“你去吧,此事务必给哀家办好了。”
卫毅应了声,随即离开了。
而跪下的清碧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敢动一分。
大股大股的汗水慢慢渗透出来,渗进内衣,清碧知道,若是太后此次不高抬贵手,她这条命,就真的没法要了。
太后稍稍招手,另有婢女将茶杯端过来,按着太后的喜好冲泡,不差分毫。
轻轻呷了一口,太后才将视线转向已经抑制不住颤抖的清碧。
“清碧,你怎么说。”
话音落在偌大的寝殿内,仿若有阵阵回声传进清碧的耳朵里,阵得她浑身都疼。
“太后,沉香……安神香,当真是受潮了……”
“嘭——”
尖厉一声,太后手里的瓷杯再次落地,只是这一次不同太后并没有发怒的征兆。茶水滚烫泼在太后脚边,沾湿了她的衣摆,也将清碧扶在地上的双手给烫得发红。
“啊——”
清碧慌忙收回双手,睁眼看着自己被烫的快速红肿的手,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啧,”太后皱皱眉,颇为嫌弃道:“哀家的衣裳……罢了,问完你再去换下来,清碧……”
惶恐之下,清碧忍住剧痛,没再顾及手上的疼痛,连忙又再次趴伏着跪下,颤声道:“太后,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清碧……清碧说的都是实话!”
“你真当哀家蠢吗?”
清碧顿时噤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还不敢伸手去擦,过了会儿才哭着道:“清碧是对太后忠心的,并没想过要害太后的……清碧冤枉啊……”
太后淡淡点了下头,说道:“还真是,哀家想想,过去这几个月你把哀家伺候得还挺舒服的,哀家还想,你若不跟别的没眼界的小宫女一般动歪心思,将来哀家也好好给你安排条舒服点的路走,不成想啊,哀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做了回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事……真是可悲啊……”
清碧抬头,慌忙道:“太后,清碧再也不敢了!清碧目光短浅,甘愿受罚,求太后允许清碧侍奉太后,太后,清碧求求您了……清碧对太后您是忠心的啊……”
“是吗?”
太后眼尾一挑,看见清碧泣不成声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先起来吧。”
清碧缩了一下,“清碧不敢。”
“哀家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迟疑半晌,清碧这才靠着手心艰难站了起来,手背灼热的疼痛仍旧没有消退多少,可她心里的惶恐越来越浓重了。
“太后……”
太后笑了笑,笑意未明,缓缓开口道:“有些人啊,就是没法看清自个儿的位置在哪儿……”
她挥了挥手,一旁站立的宫人瞬间退了个干净。
“比如谢风华,坐上皇后的位置就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了?笑话不是?”太后笑眯眯地,又说:“也比如你啊,清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