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末卯初,天将亮未亮。小碟打着哈欠推了推旁边睡着的越莓。
她虽然不是粗使丫鬟四五个人要挤一间房,可也没有小枣画扇这种大丫鬟的待遇一个人睡单间,她是和越莓两人睡一间房的。
“快别睡了,今日姑娘该去老夫人那里晨省。”
越莓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开口:“不还下雨吗,下雨就不用去…”
想是她困急,说着说着就没了音,又睡过去。
“我没听着雨声了,应是不下了。”小碟边支起耳朵听外面动静边推她:“你赶紧了,别犯懒。什么下雨天就不去的,你当老夫人那里开玩笑?”
越莓于是一边翻身一边应声,穿了衣就推开门。
果真如小碟所说不下雨了,但又可能是晚间气温上升了,起了些雾。
越莓揉了揉腮帮子,低头往地上看,地板大多已经干了,只剩下低洼处还有些雨天聚起来的雨水。
苏合屋里传来声响,越莓一激灵就清醒了,她急忙接水进屋。苏合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
越莓见此连连就道不是,苏合早起不想多开口,也就没说什么。越莓伺候完梳洗,两人就往松鹤院去。
一时到了松鹤院,是日光也起来了,雾也大多散了。
院里的丫鬟婆子有的挥着大扫帚刷刷扫水,有的端梯子扶梯子在松树旁准备剪枝逼芽。
见苏合来了,笑着问候:“刚才说呢,阴雨连绵的可算是晴了,原来是蹭着六姑娘的福气了!”
苏合听了,知道这些婆子丫鬟爱说些好听的玩笑话打趣,只是抿着嘴笑笑。
玉珠掀开帘,嗔着骂了几句惫懒货,就将苏合往屋里引。
没过多久林佳芷林佳茵也到了,几人请了安,正赶上林老夫人的饭摆了上来,又一起伺候着她吃过。
等几个丫鬟收拾掉小几,林老夫人洗漱完,屋里的气氛便严肃了起来。
林佳芷用帕子按着眼角,越按眼角越红,“奶奶。”她抿着唇,姣好的黛眉微微下拉。
今日她没有敷粉抹胭脂,脸色看上去憔悴不少。这么委委屈屈一唤,声音细细的,如同风雨摇摆中的细枝芦苇。
林佳茵嘴咧了一下,想笑硬生生憋住了,就见林老夫人板着脸:“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林佳芷抽噎一声,像是没有预料到素日里还算疼爱她的林老夫人这么大反应,便缩了缩肩膀。
“姑娘是忧母心切了。”安嬷嬷在一旁打着圆场。
“是,是芷儿的错。”林佳芷接着安嬷嬷的话就说:“芷儿不该坏了规矩。”她用帕子擦去眼泪,吸了几下鼻子。
“夜里照顾母亲不曾入睡,现在脑子发胀是有些晕乎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着她的解释,倒是委屈多一些。苏合垂头没说什么话。
林老夫人抬了下眼皮子,“现在如何了?”
她抿了口茶,问道。
算是揭过林佳芷的失礼。
林佳芷一听她问话,便恭恭敬敬的站直身子。
林老夫人指的人,自然是温氏。那夜她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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