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试便考完了,但是并没有告一段落,因为接下来等着众人的是更加紧张惶恐不安的下旬出榜。
书生们没有因为考完试而浑身放松该吃吃该喝喝,他们不能卸下负担听天由命。
自从贡院出来一个个便脸色苍白脚步浮虚,但仍然强打起精神要和业师同窗商量考题情况。
有那面如死灰觉得无望灰溜溜打道回府的,有仰天长叹挽面长涕哭的不能自己的,也有强装坚定咬紧牙关故作淡定的,更有欣喜若狂胸有成竹的…
人生百态,在贡院门前三年一次轮回上演。
而接应书生们的人则嘘寒问暖比他们更加紧张,又不敢问他们考的到底如何,只能是察言观色琢磨神态。
车马轿子围的贡院水泄不通,这时却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寒门全都堵在一起。
而苏合等人在这一日并没有去接林子骞回府,或者说林府去接大公子的人,还轮不着她。
林平之点卯后便去了贡院,但是并没有将林子骞接回府,而是小意讨好同行的曾钰,一起直接送到了梅苑。
这看来倒不是给林府养儿子,是给曾府养了。这话当然只能私下嘀咕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温氏听到这个消息,见不到林子骞又发了顿火。直到林子骞使小厮回话,说他浑身狼狈,不便回府这才做罢。
但一时又心酸泪流,林子骞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被考试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温氏哪里见他受过苦,又哭又拜佛,闹了一阵子。
便让下人们不停跑梅苑去看望林子骞,林子骞无法,在梅苑稍微恢复精神便立即回家,温氏才喜笑颜开不再哭了。
苏合一早便坐马车出了门,这府里的情况是后跟上来的画扇给她说的。
她在香积寺后院遭受了火难,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林府着人热枕的也帮着寺庙修葺一新。但是香积寺的住持却一直过意不去。
他昨日让小僧过来林府传话,说无离法师可见她一面。
这是个大因缘,难得的好事情。林府众人羡慕但是无离法师只让她一个人去,也就没有多余酸话说。
自然不能让无离法师多等,所以她今儿一早就前往香积寺。
“就是这件事了,老夫人说让姑娘一定问好。”
画扇叮嘱。
苏合“啊”了一声,她走了下神便没有听清楚,她示意画扇再说一遍。
画扇于是开口,“老夫人让我过来告诉姑娘,她想让姑娘问一问大公子的春试成绩如何,虽然这个月底就知道成绩了,但是能早知道就能早放心。”
苏合点点头,说她听明白了。
一时到了香积寺,她下来车。住持立在寺庙门口等她,苏合有些不好意思她行了礼看见住持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是法师现在不便见我吗?”苏合小声问道。
住持叹了一口气,“实在对不住,是突然来了贵客长老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林施主你看要不…”
“我自转转,住持不必感到不安。”苏合听后并没有在意,她无甚大事,等就是了。
于是颌首,“今日叨念住持了。”
住持双手合拜,松了口气。
苏合送过住持后却并没有径直往寺里走去。
她慢腾腾的转过身子。
这日热闹的地方是贡院,而且也不是上香的大日子,寺庙里的人就不是很多。寥寥无几的人面色肃穆,执着香炙热又诚恳。
这是心有所想,有所祈求。
苏合踱着步子,不由自主的又仰起头瞧那颗菩提树。
这时树下站了个穿着交领长衫的男子,正仰头用手翻着许愿牌子。
见她走过来,头往她这边一转。
“安公子?”
苏合有些惊讶,没想到遇见了认识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缄挑起眉也有些惊讶,但是他手上继续翻着牌子,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瞧看。
苏合将来意说了,便问一句:“怎么不见小周大夫的人呢?”
安缄手一顿,转过身来,“他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提他?”
哼了一声,有些烦躁。
苏合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搞的有些措手不及。
“我…经常见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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