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林府里从来不曾有过这种事情,她的娘亲恨她入骨,却也不肯用厌胜这个内宅里最为普通也最为险恶的法子。
果然,是府外的人针对她啊。是他啊…
她不能,不信了。
人心易变,何况她已不再是她。
苏合晃了晃身子,眼前发黑倒在地上。
耳畔越莓尖叫远去。
…
曲柳失魂落魄的走到温氏主屋,听见东耳房隐隐有交谈声传来,出于不知道什么的心理,她猫着腰,在窗跟下觑着里面。
周姨娘低头,吹了吹浮茶。
“二月初九子骞就要春试了,这几天给他准备东西真是忙碌。都说三场九天试下来,能要掉人半条命。”温氏担忧开口沉入自己思绪。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便问:“芸娘,你来是要说什么事?”
她这几天求神拜佛,又准备衣食,不假他人亲力亲为,面色已经有些疲惫,见到周姨娘自然没心思招待。
周姨娘对她冷淡态度倒也没多么介意,也能沉的住气。喝了三杯茶后,倒是温氏却沉不住气了。
俗话说,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周姨娘轻笑,“虽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但是这个当口发生,难免讨人嫌的。”
“我听说,有人将神婆带到了府里。”
啪!
温氏勃然大怒,“是谁!给我赶紧撵出去!”
果然如同苏合说的那样,曲柳腿发软,一咬牙就跑进耳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饶过我,夫人饶过我。”
温氏错愕,随即板起脸,“曲柳你先出…”
“你老实交代,错在了哪里!”
周姨娘声色利茬,先声夺人,又接着道,“子骞考试府里都为他焦急,姐姐就别费心思了,交给我处理吧,好歹,我也算半个主子不是?”
将温氏的话堵死了。
温氏瞥了眼周姨娘,就看曲柳。
曲柳觉得她的后背被用鞭子抽过,整个人冷汗淋淋浑身战栗,“奴婢请了大夫后,又一个道长说六姑娘体虚,恐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奴婢自作主张请道长进来,道长就说撞客了。”
她战战兢兢说完,温氏脸色已经寒若冰霜了。
倒是周姨娘捂嘴嗤笑一声,“原来这样,所以她将那个道长撵出去了。”
“这些神神叨叨的人留着都是祸害,你看那些子人家里,什么巫,什么扎小人,都是这些人搞出来的。”
她语气里带着对这些人的不屑,显而易见是极其看不起这些人的。
曲柳汗如雨下,今日这事要是没说好,别说她的大丫鬟一职了,就是被打一顿撵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可,可是不光是一个道士,六姑娘的奶妈子也带来了一个神婆,说的是什么撞客了。”
她急忙又道。
周姨娘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她的奶妈子,也这么神神鬼鬼,倒是好玩儿了。”
曲柳偷偷看温氏,发现她表情冷然,想什么全然看不出来。
“芸娘。”温氏开口,“三场九天的考试,我分身无力,这厌胜一事,就交给你罢。”
她揉揉眉头,掩饰不住的厌恶。
周姨娘勾着唇笑道,“姐姐放心,现在子骞的事,是大事。什么事情都困扰不得!”
…
话就如她所说,蔓丝园撵走神婆还没传出去就被掐住了。
众人只知道蔓丝园出了事情,但不知道什么事情。
也就如她所说,林子骞考试是大事,府里不光温氏紧张,连林平之都回来坐镇。
下人们有眼色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议论闲话。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暗波却依旧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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