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疯了。当时的李大妈,一直照顾地端屎端尿。李大妈家人们都嫌弃张大妈可是李大妈每回都是斥责道:“你们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老汉儿说:“良心已经有了,可是这也长久不是个事儿啊?张家二宝出去三年每一个消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个死老鬼,当时老娘可是答应了人家张俊豪那小娃,那小娃一身正气,不会有事儿的。即使有事儿,我养她一辈子,累死了我都愿意。”。
李大妈天生遭人嫌弃,受人指责。说人闲话,说办事儿不会。
可是李大妈认准一个道理,人善总没有错的。
当年张俊豪,终于挣钱回家。给了李大妈四十万,别说这钱干不干净总归是一点儿的心意。便把老母亲接到了自己身边儿,出门叩谢李大妈的大恩大德。
可是天不由人愿,在第四个年头,李大妈得病就死了。其实李大妈身体一直都不好,可是就是有着一股拗劲儿。心说自己现在不到死的时候,人家小娃,还没有回来,回来自己得给人家一家有个交代,是这样硬撑下来的。
当然张俊豪对此事儿不知情,他是个北方娃娃。自从跟了二十四人组,就到了曾有时的旁边儿,一晃二十年便过去了。再也没有回过那里...
张大妈,迷瞪着眼盯着一个地方。一天天的说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话?
“老天爷不公平啊,老天爷不公平啊!我的大娃没了,我的老汉儿没了。我的二娃跑了,我的命为什么就这么贱呢?”。
“那个杀千刀的老师,我就去你的,骂人这么能那么难听的。骂我娃,全家死的没人了。”。
“我的二娃,我的二娃,你在哪里啊?哪里啊?妈想你了,你胆子小,没事儿,没事儿,有妈在呢!有妈在呢!”。
每天就重复着这几句话...
张俊豪加入二十四人组以后,干了不少的坏事儿。杀人偿命,是他从小就有着思想。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坐在老母亲的旁边儿聊着闲天儿道:“妈,其实您说的没错,我害怕。我害怕死。可是人家救过咱的命,给咱好处,拿人的手短。我的命就是人家的了,明儿个,我保不准就回不来了。也没想好给您这么安葬,也没想好给您挑个风水宝地,让您啊,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下我这样不孝的儿。”。
“妈啊,妈啊。其实小子,想跟你说很多话,这些年来,我活的好累啊。记得大哥没出事儿的时候,我和大哥在田里抓蛐蛐。你说当时多有意思啊。为啥现在我也有些钱了。可是好像是咱们农村户,不知道拿来干什么?曾老大让我和他去吃京城988的佛跳墙,我咋觉得那么难吃呢?”
“天生啊,我就是一条贱命,没人怜惜咱们家。不过啊,现在倒是感觉明天一早去赴死也是一种解脱,您说不是。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得偿命的。”,张俊豪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乃至没有什么人可以听到。
忽然,感觉手一热。她母亲握住了他的手说:“儿,你干什么事儿,妈都护着你。没事儿啊!”。
回光返照,正好在前夕。张俊豪的母亲流离失所一生,最后死在了摇摇椅上。张俊豪,放声痛哭。以罢,在门外“电”摇了摇头走向了远方。
走在黑暗的小胡同里面儿,没有光。
汤有雄在想,我今生的父母还在。他笃定,他的父母很聪明。没有张俊豪母亲那般的糊涂。可是他们的儿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走过了一家寺庙,汤有雄走了进去。看着四周的佛前供着的香,还有功德箱中的散碎银钱。一屁股坐在了供桌上,拿起了供桌上已经烂了一半儿的苹果,看着菩萨问道:“你吃了吗一半儿了,给我吧,看你也不想吃了。”。
一个咬下一块烂苹果,嚼在嘴里。
使劲的吞咽,再次问道:“哎,杀人杀的多了,坐在这里直打哆嗦。你是不是很恨我啊,天下怎么会有我这般的人。其实当时我就想杀了那个婊子的,可是我想着我父母要是真有一天给出来了。看到我却进去了,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然后我才把接下来几个杀了的。”。
菩萨没回话,当然他只不过是一个雕像。
“您也不愿意和我说话啊,那得了。我说的是真的,什么事儿必有因果,这我知道,可是我却不了解。我们这些苦命人,做了啥,让您不满意的地方,让我们经历这般痛苦啊。”,汤有雄大口咬着烂掉的苹果。
“这苹果啊,我就在我舅舅家吃过。当时饿的不行了,去阳台上就拿了。我舅舅就跟我说啊,去桌上拿好的,就把烂的给扔了。可是我那里干去啊,舅妈瞪我一眼,就得把我给气个半死。主要不是我气性大,你知道吗?是我没有办法,上天注定无不甘于寄人篱下,不过汤有雄已经死了,没了。行了,您起您的福。我杀我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走了,别想我。”,说来可笑,汤有雄如此一个心狠手来之人,竟然在这里与神仙雕像说话。
不是他无聊,是他太过的孤独了。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几人愿意听他把话说完的。只有杀人的时候,那些人为了拖延时间,才跟自己唠一些话,其实他还挺喜欢说话的。不过好像他此生注定,没有几句话可以讲述。
东部地区,商业十四号楼。
乐远忠与合渡,正坐在楼上,品着茶。
“诶呦,远忠哥,之前我咋就没感觉你这么能说话呢?”,合渡笑嘻嘻道,他被开朗与悲愤封印了整个气海,所以说,他现在是个纯粹靠着炁体在作战的门徒。
“其实我挺爱说话的,只是没人喜欢搭理我。老跟我组队的是胖...算了不提他了。”,乐远忠长着将近两米的身高与合渡呈现了最完美的最萌身高差。
“咳~,有啥不能说呢?其实胖子那个人不错,不过只是对咱们。他们家以前是做布匹生意的,那家伙从小油嘴舌头。当时要不是他主动出击,恐怕咱们三人都要死在那里。”,合渡的话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乐远忠有些诧异。
黑暗的窗户前,合渡那一脸的历经沧伤,让人有些受不了。
“当时那个人在想,用不用把咱们全部杀掉!”。
“你这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合渡抬眼看向没有几点星星的夜空,“我师傅说过,在一个人背身的时候,他就在做着一种选择。回头即使杀,胖子很聪明看出了那一点,既然三个人都该死,不如就让那个人有个台阶下。就杀一个人。”。
乐远忠一下子木讷了视线,看着合渡久久不语。
合渡嘴角一笑道:“你还真以为,那么精明的人会蠢到连咱俩都看出来打不过的人,他就会一些傀儡法术,却用针线攻击。你正当他比咱们两人还要愚蠢啊?”。
“胖子救了咱们?”,乐远忠至此那事儿三个月,由此提示才想到。
“嗯,是啊。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比咱们两人都要有着一股傲气。咱们两人太守规矩,所以很多时候,都悟不透这个点儿。之前我还不清楚,知道有一个人告诉了我答案。”,合渡扶着栏杆,静静地掏出一根烟来。
“谁?”。
“曾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