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墨色龙纹古剑,静静插立在众人眼前,其上隐隐散发着王者之气,那是一种绝对的震慑。
当这柄剑出现后,杨牧之的咫尺物中,剑匣中的那柄狭路剑轻轻一震。
杨牧之或许认不出这柄墨色古剑,但沈少君与陆子都何许人也,他们心中自然十分明白,这柄墨阳龙渊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原来是公羊前辈的大驾到了,失礼了!”
陆子都早早收起了那张金色符箓,恭敬行了一礼。
固然可以说他是不想在一位前辈出面阻拦之后还要大打出手,但不如说他委实不愿意用这张金色符箓来抗衡沈少君那一击,其实结果如何,他心里很清楚。
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杨牧之定睛望去,嘴角微微跳动,眼神里的惊讶与热忱也很快就消散,自以为掩饰得不错。
从不修边幅的老男人,还是穿着那件黑羊皮裘,须发不再蓬乱,身板好像也硬实了几分,不复之前那副干瘪瘦弱、神情落寞的模样。让人异讶的是,这个老头是抱着那位美人降落下来的。
生有一双桃红色瞳孔的美人,恰如一朵轻摇香草,从她看向老男人款款温情的眼神中,就知这是一对老夫少妻无疑。
蓬莱岛主沈少君也收回了拳势,朝来人作了一揖,恭敬叫了一声:“公羊前辈。”
看不出黑羊皮裘老头脸上的表情如何,他微微点了点头,扫视了场中四人一眼,缓缓道:“真热闹,这是谁要杀谁?”
陆子都打了个哈哈,道:“公羊前辈,我们只是故人偶遇,一时技痒便切磋了两招,并没有谁要杀谁,是吧?”,说最后这句话时,他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呆呆立在树下的吕南笙。
公羊屈似笑非笑道:“第一风流的符绝陆子都,还有丹王沈少君,你们与老夫也算半个故人,今天更是偶遇,那么你们现在是不是也有点技痒了?”
一脸笑嘻嘻的陆子都赶紧正色道:“公羊前辈说笑了,晚辈哪里够格作您的半个故人,这不是往我脸上贴金吗?说起来晚辈好像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就不打搅前辈了,告辞。”
陆子都果然说走就走,毫不停留,只是走出几步后还回头笑望了一眼杨牧之,不明所以。
沈少君有些犹豫不决。
公羊屈一手握住墨阳龙渊,眼神微眯,“哦?原来是沈岛主技痒了啊……”
沈少君的眼皮跳了跳,快速瞪了一眼树下的吕南笙,俯身作揖告辞。
吕南笙又不傻,很快就读懂沈岛主那个眼神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沈少君之所以犹豫着没走,是因为这位与自己师父交好的沈岛主,不希望他这个小辈出事。
吕南笙恭敬行礼道:“前,前辈,得见前辈风采,实乃三生有幸,不敢多作打搅,在下也告辞了。”
见公羊前辈轻轻颔首,吕南笙不敢再多停留,拔腿就走,甚至连狠狠看一眼杨牧之都不敢。
身后忽然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回龙吟宗告诉贾旻,就说我公羊大直想掂量掂量他这天下第一剑的分量。”
吕南笙浑身一僵,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老老实实答道:“晚辈一定将这话传达给家师,告辞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山林,一下子就清净了。
从一开始,杨牧之就一直在猜测那位女子的身份,此时已大概猜出,或许她就是公羊老头之前在葫芦镇矿山石洞里说的那位“一生一世一双人”,花费十数年光阴炼制静心丹也就是为了她。只不过,这个如香草一般的美人,好像并非我浩然之人?
杨牧之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与公羊屈相认。
“嘿嘿!原来到最后是你小子技痒了,想与老夫切磋两招?”黑羊皮裘老头怪笑一声,一双精光闪现的眼睛却盯在杨牧之手指上带着的那枚白色指环。
杨牧之尴尬笑道:“天下排名第三第四的人都被你吓走了,我拿什么与你切磋两招?”
“你小子皮囊生得好看啊!就凭这一点,我公羊大直就绝非你的一合之将。”
那位一直在打量杨牧之的美人,听到这句话时,抿嘴一笑。
公羊屈走到杨牧之跟前,左右看了几眼,忽然正色道:“你小子之前抒发出来的那道剑意,不妨再施展一次,老夫倒是真的很想见识见识那一剑之威。”
杨牧之苦着一张脸,千万里之外遥遥祭剑,哪里是说施展就施展的?
公羊屈缓缓抬起剑尖,阴森道:“是不是要老夫先出剑,你才肯出手……”
“好啦好啦!大直你别吓他了。”
那位香草美人按下自己男人的剑尖,盈盈走到杨牧之跟前,毫无征兆的握住他的手,笑吟吟问道:“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公羊大直收回剑,故作叹气道:“果然,男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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