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心惊的点头,“会,会。”
“去开车,要慢要稳。”随后,他坐在后座上。
吴瑜大惊失色的坐上驾驶位,重新上路。
许菁菁捡起脚边的笔记本,淡然一笑,“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沈宸烨拿过翻开一页一页,每一页写着一条。
为他做一顿饭。
为他穿一次衣服。
为他买一个礼物。
在床头贴上作息表,按时休息按时起床按时吃饭。
在厨房贴上营养表,记得吃饭记得饮食规律。
在酒窖贴上禁止表,不得多饮不得狂饮不得空腹饮酒。
在书房贴上休息表:不要彻夜工作,不要睡在书房。
在结婚证上贴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弄这些东西做什么?”沈宸烨急红了眼,想要撕碎,可是又舍不得。
她那么虚弱,连多说两句话都提不起力,写这些东西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留个纪念。”声音很轻,就怕他听见。
可惜,他听见了,“为什么要留纪念,你在我身边好好的,留这些做什么?”
“宸烨,如果万一,我知道成功率,就当作是纪念,你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好好的,一直都要好好的。”
“不,谁敢抢走你,我跟他拼命。”沈宸烨抱紧眼前这个糊涂的女人,双手放在她身上,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此时此刻是这样的真实,可是,下一刻,下一刻却好像要消失了,抓不住,看不到,就这样……消失了。
“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狼狈的囚禁在她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了,走不出来了。
“我不离开,我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完成,怎么可以离开?”许菁菁安抚着他,双手捧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抚摸过去,“一直都不离开。”
月明星稀,昼夜更替,在晴朗的一天再一次照明时,一双手束缚着另一只手,在不过百米的手术前甬道上,许菁菁望着头顶上空与他发顶交织的白炽灯,指尖温柔的摩挲着他的掌纹,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张脸记住,哪怕这辈子没机会了,下一辈,下下辈子,也要凭着记忆,将他找到。
我很害怕,从未有过害怕,那一步一步走来的记忆,就想潮水上涌着,却在下一刻浪潮褪尽,只剩一地狼藉。
有你的日子,心底写满的全是满足,这一辈子,遇到江易泽是个错,遇到沈宸烨亦也是错,用我如此短暂的人生囚禁了他的大半辈子,是罪过,是伤害,是自私的代价。
可是,我却好想再自私一次,就五年,不求多了,五年也好。
手术室的门在她的眼前渐渐合上,最后一次凝视上他盈光闪烁的双眸,手,伸着,渴望再次触碰那丝温暖。
秦罗山,有一座百年老庙,庙前有一条纵云梯,长达九百九十九阶。
老庙上有个传说,三步一跪,五步一扣,虔诚祈求,上达神明,佑我心中之人,心中之事,在黄昏日落之时,暮钟而响,三跪九叩,直达庙宇之下,必定心愿事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