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觉得自己很残忍?马关海战中,福建水师的一些士兵已经落水,可是,你们这些个该死的法国佬,还拿起步枪朝海中射击,那时候,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啊?中国人有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末到。现在,时辰到了,你们心里是不是觉得反差太大、无法承受呢?对我来说,杀一个是杀,杀五千个也是杀,反正你们原本都是该死的家伙,到时候,我只要象上级汇报说你们想集体越狱就行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说真的,我倒是很希望你们冲上来,给我一个替死在你们手中的中国老百姓报仇的机会。来吧,你们这些胆小的王八蛋们,有种的你们就来吧,让我手下士兵的子弹来侍候你们吧。”
这一番看似歇斯底里的话,彻底地镇住了法国战俘们。对于一向欺软怕硬的法国人来说,林文秀这样的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克星。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他们法国人不是死汉,他们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流氓,道貌岸然的流氓而已。一个流氓,最怕的是什么时候,最怕的是比他们更加不讲理的死汉,最怕的是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死汉,而林文秀在他们心目中,自然而然已经被归入到了死汉行列,由不得他们不怕。所有的法国战俘对视了一下,慢慢地退回到序列中,挺直了胸脯,努力装出一付与共和军友好合作的样子,生怕再次引起林文秀的杀心。
林文秀少校点了点头,对战俘们的表现相当的满意:“很好,你们都已经认识到眼前的形势了。我告诉你们,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报应,所有在中国犯下罪行的人,都必须得到惩罚,包括你们法国人,包括英国人,也包括俄罗斯人和日本人。只要你们曾经狠下了罪行,就算你们能够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们掘地三丈躲藏,就算你躲到你们总统夫人的裙子底下,我们也会把你们挖出来,让你们接受应有的惩罚。很好,既然你们对现状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我就不再难为你们了。你们法国人不是最崇尚自由么,看看那些雪白的馒头,再看看你们前面那价格昂贵的福寿膏,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抽一锅福寿膏,就可以领取一个大馒头,不抽的话我们也不勉强,你们就自己看看能不能经得住饿了。我告诉你们,按照贵国政府与我国政府的谈判进度,你们起码得在这里呆上两个月左右,我倒是想知道,在这两个月之内,是不是有人单凭着喝清水就可以挨得过去。如果真可以的话,这倒算得上是一个大奇迹啊。”
说完,林文秀少校叫人送来了一张椅子和一张茶几,摆在台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架起了二朗腿,一边喝着警卫员送上来的香茶,一边哼着不知道打那儿学来的小调。他身边的共和军士兵们倒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手中的枪械,对准了那些战俘,生怕那些战俘有什么异动。
面对着这种情景,战俘们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仍然挺直了胸膛,努力摆出一付乖巧的样子来。只是,他们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四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就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再加上不远处那整整五十大筐馒头散发出来的香味直冲鼻孔,使得他们的肚子情不自禁地咕咕乱叫了起来。五千个战俘的腹叫声,汇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倒是颇为壮观,这对法国战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可怕的折磨,远比刚才林文秀的表现还要可怕得多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材相对较小一些、看起来相当机灵的法国佬终于撑不住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前面,抄起了一根烟枪。一看生意上门,一个伙计连忙眉开眼笑了迎了上去,手脚麻利地点着了烟枪,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家伙的一举一动。
馒头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那个法国佬连福寿膏如此美妙的东西都不想着认真去享受的程度。只不过几分钟时间,那个机灵的法国佬就把整锅的鸦片都抽光了,然后,放下烟枪,二话不说,犹如恶狗扑食般,朝着装馒头的筐子扑了过去。可是,在离馒头只有两米远的地方时,他却突然间停止了身影,一杆冲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一个脸色冷峻的共和军士兵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文秀少校从台上慢慢地走了下来,问那个刚才侍候着法国佬抽鸦片的伙计:“怎么样?”
那个伙计恭恭敬敬地弯着腰说道:“长官,这个法国人并没有真正把福寿膏抽到肚子里去,他只不过是把烟含在嘴里面,憋一会儿后再慢慢地吐了出去。”
“是吗?”林文秀转过身来,慢慢地走到那个法国佬的身边,冷眼打量了一番后,对着用枪顶着法国佬的士兵命令道:“干掉他。”
又是一声枪响,那个法国佬心不甘情不愿意地倒了下来,战俘队伍中又是一阵骚动。只是,现在的法国人,已经没有先前的勇气了,虽然咒骂声不断,可是,却没有一个敢卷起袖子冲到前面去。林文秀对此很是满意,杀鸡给猴看的策略,总算是获得成功了。
林文秀慢慢地回到台上,大声说道:“远方的客人们,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浪费是可耻的,象福寿膏这种高档的滋补品,每一锅的价钱都可以买上好几十斤面粉,可以做成两三百个大馒头。面对着如此贵重的东西,刚才的这位朋友,竟然只是把烟含在嘴巴里面,而没有按照要求吞到肚子里面去,这是一种可耻的欺骗手段。几十年来,你们法国人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欺骗手段,从我们中国得到了大量的利益。可是,从现在开始,任何欺骗中国人的行为,都将得到可怕的惩罚。所以,刚才的这位朋友死了,他用他的生命,为自己的欺骗行作出了补偿。希望你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否则,我是不会在乎地上是否多了几具尸体的。”
已是深秋,寒风萧瑟,身上还穿着单衣的法国士兵们把身子旧能地缩小,哆哆嗦嗦地站在营地的中央。没有林文秀的命令,他们不敢随随便便离开,这个杀起洋鬼子来眼睛眨都不眨的家伙,对法国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哦不,就算是撒旦见了他,也得立刻掉头就跑,如此的威势,让这些个法国佬的抵抗之心,慢慢地削弱,而活着离开这个恶魔,活着回到欧洲的期望,却呈几何状增加。
到十八号早上十点钟左右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法国佬撑不住饥饿的折磨,连滚带爬地扑到前面去,在享受了一番福寿膏的美妙滋味后,被领到了林文秀的面前。询问了伙计之后,林文秀点了点头,亲手从筐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三两重的大馒头,象喂狗一样的扔到了那个家伙的面前。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的法国佬,一把从地上抢过了馒头,根本就不管上面还沾满了泥沙,迫不及待地塞进嘴巴里面。吞得急了,那个家伙被塞得直翻白眼。林文秀象看猴戏一样的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叫来了一个伙计,从炊事班后面的小水沟里面提了一桶清水,放在那个家伙的面前。那个家伙怯生生地看了林文秀一眼后,扑到木桶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