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第八章 天空仿佛被一只大手遮住了光亮,夜色降临了。
阳光不再普照大地,失去活力之源的世界,成为了罪恶的乐园。夏季昼长夜短,故而一切从事阴谋活动的人,都必须抓紧时间,在黑夜这个天然盟友的庇护下,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猛虎军团驻扎地,破蛮冈大营。一处黑暗的角落,窜出一个高瘦的黑影。没有火把,不需要光亮,黑暗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四周无人,万籁俱寂。除了少数哨兵提着防风灯笼在远处巡逻外,整个军营都在沉沉地熟睡。打量一会情势后,黑影从脚下提起一个笼子,拨开笼门。
合手朝空一甩,一只信鸽跃上半空,扑腾着翅膀,向无尽的黑暗中飞去
黑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不过,他的笑容瞬间凝住,张开的嘴巴从欢笑的月牙形变成了惊愕的“o”形。
带着强劲内力的弩箭,划破浓浓的黑暗,正中那只刚刚飞上天空的信鸽。一声低低的哀鸣后,飞翔的信鸽变成一团冰冷的死肉,从高空中栽落下来。
黑影的身后身侧,出现十几枝火把,刚才还是幽暗的角落,变成亮堂堂的白昼。
“由谢夫将军,”铁塔般的凯鲁冷声说道:“这么晚了,您还出来巡视呢!”
“我”由谢夫冷汗涔涔。
威达肩背弩机,手提鸽尸,走了过来:“由谢夫老哥,你可真会休闲啊!半夜出来放鸽子玩。”
被戈勃特斩断右臂后,神射手威达无法再如以前般引弓射箭。为弥补遗憾,威达找工匠为自己特制了一把精铁连弩。
这把弩机可以单手上箭,一发数箭,弹力强劲,射程极远。
“威达将军、凯鲁将军,属下其实只是”
“有话见了军师大人再说吧!”由谢夫还欲强自狡辩,被凯鲁毫不客气地打断:“来人,把他押走!”
当由谢夫被绑缚着带至大帐之内时,安多里尔和贝叶两人正抱着丹虎和丹豹,教兄弟俩下棋玩。
丹虎和丹豹虽然对两位老师教他们读书写字没有什么兴趣,可玩起棋子来却似乎是天生的好手。
酒鬼军师和尖嘴猴两位不合格的帝师,当日因为对于教育两个顽劣之徒失去了耐性,干脆把他俩扔到床上,自己摆开棋盘取乐。
本以为在床上的兄弟俩,会如往常般胡天胡帝地大闹一场,谁知道下了一会棋后,两人发现不对,气氛静得有些异常。
回头一看,兄弟俩不哭不闹,睁大眼睛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老师们下棋。
安多里尔和贝叶大为惊讶,高兴之余开始教两个小活宝下棋。形象化的教育确实远比填鸭式灌输抽象概念要有效得多。
抚摸着雕成各种有趣图案的棋子、望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丹虎、丹豹兴趣盎然。
被安多里尔斥为“愚驽”、被贝叶骂做“猪脑子”的兄弟俩,理解奇快,一番讲解就掌握了游戏规则。半个小时之后,兄弟俩就能像模像样地摆谱厮杀了。
兄弟俩沉迷纹秤、醉心棋道,每次上课伊始就嚷嚷着要下棋玩。
不过,这倒是给了酒鬼军师和尖嘴猴两位无限上纲,没有教育经验的帝师以讨价还价的砝码,可以明确规定--认识多少个字、背诵几篇文章,允许下棋一盘。
安多里尔和贝叶以为手里掌握了激发哥俩学习兴趣的王牌,但令他们沮丧的是,丹虎、丹豹两人显然遗传了丹西身上做买卖的精明潜质,算计得很精,总想以读最少的书玩最多盘数的棋,以最小的劳动换取最多的乐趣。
于是乎,严肃的课堂上形成了这么一道可笑的例行流程。
每天首先由师生花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侃价还价,约定当日认字数与下棋盘数的交换比率。
安多里尔和贝叶摆事实、讲道理,循循善诱,力图激起哥俩的远大志向和抱负。丹虎、丹豹则以肚子痛、眼睛疼、耗子乱叫吵得晚上没有睡好觉、昨日的超额劳动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等各种理由与老师们的大道理相抗衡。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课堂上好不热闹,以至贝叶曾多次苦笑着调侃--丹虎、丹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年纪最小、下手最狠的“奸商”
不过有一点,两位经常气得肚子鼓鼓的老师也不得不承认,比起真正的奸商,小哥俩的诚信要好得多。一旦达成交易,答应完成的学习任务,基本上都能按时完成,绝没有欺诈和耍赖。
今天,完成任务的小哥俩,正在两位老师的指点下对垒厮杀,享受游戏的快乐。
“将!”丹豹得意地将王后斜移几步:“哈哈,你死了!”
“不,你赖皮。”丹虎怒冲冲地把自己的王握在手里,不让丹豹吃掉:“这一招是贝叶老师教你的,按规定不许你这么走!”
“胡说,贝叶老师根本没告诉我这一招。”
“你才胡说,我明明看到他在你耳边嘀咕,然后你才下了这步棋。”
“你赖皮!”
“你才赖皮!”
当由谢夫被押进大帐时,正赶上小哥俩为了一步棋互相争吵的好戏。而安多里尔和贝叶则一人搂住一个,不让两人从动嘴发展到动手。
不过,他们的脸上却笑呵呵,好像在说--哼,两个狡猾的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为了多下一盘棋,早上害得我绞尽脑汁、磨破嘴皮跟你侃价,现在知道下棋的乐趣了吧?
在丹虎、丹豹面前,一般人很少污言秽语,加上那句使用率频繁的“你妈的”又不能使用,否则等于骂自己的父母,因而小哥俩的骂人词汇非常贫乏,远逊于他们的老子丹西。
斗了两句嘴后,虽然理不屈,但两人都词穷了。
“哼,不跟你玩了。”丹虎把头一撇,嘟着嘴道。
“哼,我也不理你!”丹豹也偏过头去,恰看到被反手绑缚,在一旁静候的由谢夫等人:“咦,由谢夫叔叔?”
“由谢夫叔叔?”丹虎也把歪过去的头扭过来。
“虎子、豹子,呃”由谢夫一脸尴尬。
除了霍夫曼外,整个破蛮冈军营里,就属由谢夫跟孩子们最亲近了,是丹虎、丹豹最喜欢的玩伴。
当然,两岁的孩子并不知道被绑缚是什么含义,更不明白成*人世界里的斗争是多么残酷无情,凯鲁、威达、由谢夫等人都是自己经常见到的人,他们在一起,没准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呢!
“咳,”安多里尔咳嗽一声:“霍夫曼,把孩子们带出去吧!”
“由谢夫叔叔,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可以出去玩,你也要一起来哟!”在霍夫曼肩上的孩子们,出去前仍不忘回头招手。
被绑成粽子般的由谢夫,已经无法如往常那样笑容可掬地回手致礼,只能僵硬地点头,脸上的表情像笑又像哭。
“由谢夫将军,”待到孩子们走后,安多里尔的脸上已经是阴霾满天:“你可真够胆子!”
“军师大人,”由谢夫一下子扑跪在地:“属下知错了!”
“哦,说说看,你错在哪里?”安多里尔脸色和缓了一些。
“属下违抗军令,私养信鸽,偷传书信,罪该万死!”由谢夫的话里带着哭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就这些?”贝叶皱眉道。
“属下粗心大意,率性而为,肯定存在其他疏漏。恳请贝叶先生明示指出,好让属下痛改前非,将功补过。”
“你还满诚恳的嘛!”安多里尔冷笑着。
由谢夫伏地颤抖,不敢抬头。
“由谢夫将军,抬起头来说话!”隔了半晌后,贝叶厉声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偷飞鸽传书?递书给谁?传送的又是什么内容?!”
“回禀大人,内人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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