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城头守军,打击敌攻城部队。
水上舰队一字展开,控制河岸线附近,进行水上远程协防。
城头守军依然按旧日布置,护卫城墙和城门,打击敌攻城部队。各后勤编队于城中各处奔忙,有条不紊地进行运输、医护、修理、防火等工作。
参与城防的军民各司其职,守城工作进行得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不过,人的肉眼所及,只能是光天化日下的战场,而另一处黑暗的战场上,残酷的战斗正在日益逼近。
盖亚不会采用无谓的军事行动,他的攻城手法也绝不技止于此。领教了席尔瓦立体城防的厉害之后,他也在反思和总结,并在做更大的发挥。战争不仅空中、水上和地面同时进行,联军还将战场向地下延伸,进行全方位的立体进攻。
盖亚选定今天进攻,不仅在于天气的适宜,更在于掩护地道攻势的顺利开展。
有“土拨鼠”美号的詹鲁人,地道攻城是他们的拿手本领,征集来的数万矿工和督工的官兵,也为开展地道攻城战提供了足够的人力保证。
这一次攻城,联军可不是几条、十几条地道地挖掘,而是东西两岸各有几十条地道齐头并进,同时开挖!
昨天,各条地道已经掘进到了护城河附近的位置,咚咚的鼓声也有些难以隐匿轨迹了,为进一步迷惑敌军,增强攻击的突然性、加大进攻的威力,盖亚于今日悍然发起第二次攻城战役。
地面的攻城配合,将令在城墙根下闻探地下动静的敌军地听系统官兵无法准确判定地道的位置。另外,地上进攻与地面进攻同时进行,也可以充分发挥本方的兵力优势,增大战场区域,分散对方相对薄弱的兵力,减轻各处攻城部队的阻力。
今天的攻城,盖亚是做了多手准备的。倘若能从地面以常规的强攻战术突入城内,自然是意外惊喜。如若不能,当地面进攻遭受阻力,陷入僵持的时候,也能为地道攻城创造良好的进攻环境,大大提高攻击效果。
詹鲁人挖掘地道的工夫,也令人不得不佩服。百余条深浅不一,方向各异的地道,却基本上能同时抵达护城河的地下。
它们如同上百只阴险的爪子,在不见天日的黑暗处,悄悄地伸向巨木堡的脆弱的裆部。事实上,盖亚将此次地道攻势就命名为“掏裆行动”!
头顶上就是护城河,地面上的战友正在浴血奋战,前方不远处就到了巨木堡的城墙,首批入城突击的死士们拿着火把站在掘土矿工的身后,仿佛看见了即将到手的胜利与荣耀。
曾有多少座看似毫无攻破可能的雄城,就是被詹鲁士兵掏裆成功,一举拿下。今天又即将面临类似的场景,掏裆的勇士们相信,雄伟巍峨的巨木堡也将无法避免捂着流淌黄水的下体,跪倒在联军面前的神圣一刻!
“快点!快点!”负责作业军官急切地进行催促,喝令矿工苦力们加紧挖掘,不许懈怠。
在刀剑的威逼下,矿工们利用头车、铁钻、锹铲等工具奋力向前掘土作业,身后的工友排成长长的队伍,将多余的土沙依次后递,运往地道以外。
从对方远程武器的射程之外的几公里处开始挖掘,在比护城河河底还要低,天天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作业,其工程量之浩大可想而知。
一个多月来被逼着像牲口一样干活,矿工们的身体相当疲惫,神经也麻木了。很多人连刀剑的威吓都失去了效力,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更有不少人一头栽倒在黑暗的地道里,就再也没有醒来
倒下的人得到了永远的解脱,活下来的人还必须为生存而继续自己的苦力生涯。幸好,这段似乎永远也挖不完的苦难旅程也有最后的终点。进行掘土作业的矿工们,此刻也仿佛看到了希望。
虽然他们的内心里恨死了联军将士,但此刻谁赢谁输在他们心里已经无关紧要了,关键在于,完成作业任务后,他们也能好好地喘口气,睡上一觉。
不受打搅地美美睡一觉,已经成为这些行尸走肉般的矿工们内心里最大的奢望了。按照预定计划,这短短的距离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挖通,到那时,自己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念及此,在地底下辛勤劳作的矿工们,自开始挖掘地道以来,第一次主动地加快了挖掘作业的速度
巨木堡东西两头,各数十条,总计一百多条地道,在一寸一寸地向前挺进着。百余只长长的爪子,在不为人察觉的深深地下,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向前掏去。在护城河底下,它们似乎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潮腥味,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丹西和鲁道夫各怀心思互相试探,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笑时,胯下战马却有些异样,受惊地止住马步,甚至要掉头逃窜。两人夹紧马腹,勒住缰绳。抬眼望向前方,大草原的一处小山冈上,两只发现了“目标”的猛兽正并肩朝他们这里飞奔而来。
正是苦娃与甜妞!
对于猛虎军团的部下将官,安多里尔可以用领主“闭关疗伤”等话语来搪塞,可这种人类玩的鬼把戏怎么骗得过苦娃灵敏的鼻子?
挂念主人不归,小夫妻跑出军营,在营外四处寻觅丹西的踪影。
一虎一狮迎面以捕食猎物的冲刺速度跑来,难怪战马吓成那样。
鲁道夫自然不怕,可也颇为疑惑:“老虎和狮子怎么凑到一起去了?它们好像正冲着我们而来哩!”
“那是我的朋友,苦娃先生。”丹西咧嘴一笑:“旁边的是它刚过门的媳妇,甜妞女士。”
“呵呵,原来如此。”鲁道夫恍然大悟:“没想到领主大人还有这么有趣的两个朋友。猛虎军团果然是名不虚传哪,无怪乎敢于虎视走廊,独斗群雄。”
“那是当然。人们常以人面兽心比喻贪婪残忍之辈,这其实是侮辱了兽。”丹西心情不错,谈锋亦健:“兽要是跟你交上了朋友,它的心是绝对不会中途变卦的,而人心就难测得多喽!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像苦娃那样具有兽心的朋友,可是非常遗憾哪,寥寥可数。”
“领主旧词新释,高见、高见哪!”
丹西和鲁道夫含沙射影地打着哈哈间,苦娃夫妇已经到了身边。苦娃蹭着丹西的小腿,甜妞还是新妇般羞涩,在一旁看护着老公。
苦了两匹草原战马,它们不像丹西卫护骑队的战马那样受过特殊训练,丹西和鲁道夫又勒得它们无法逃跑,老虎和狮子跑到旁边,它们又怎么不会四蹄发软地吓趴下?
丹西和鲁道夫只好跃下马来。
丹西一会儿亲亲苦娃,一会儿摸摸甜妞,跟两兽叙着旧情。连续在鬼门关口转悠的他,在这敌军后方,杀机四伏的地方遇到故友,心情自然无比畅快。
鲁道夫却犯难了:“你这两位朋友把马儿都吓得卧地不起了。”
“嗯,这倒不好。”丹西沉吟着。
苦娃虽然是自己的最贴心坐骑,可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跨虎而行,等若是自暴身份。
丹西和鲁道夫只好把两匹战马强行拉起。跃上腿发软、蹄打颤的马背,在虎狮的护卫下缓步前进。
丹西和鲁道夫沉稳老练,惬意地在大草原上策马散步,但在刚才苦娃和甜妞登高眺望的小山冈旁,草丛中的一双锐目已经锁定了远处这几个小黑点般的身影。
当日在悬崖上下搜寻半天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伊森郁郁回营时,却无意中发现了大荒原上苦娃夫妇的身影。运起自己的无上轻功,他藉着萋萋的杂草掩身,隔开远远的距离,蹑手蹑脚地跟在这两只猛兽后边。
辛苦果然没有白费,两头可爱的小东西,充当了老鬼的引路使者,那两个从手指缝里溜出去的人质终于又出现在眼前。伊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两名人质似乎又重新被他抓入魔掌。
俗话说,十指连心,低头瞧瞧右手的食指断根之处,怨毒涌上了伊森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