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在大学中谈上一两次恋爱。但毕业时,姜潇潇将更加无法摆脱叶扬天:即便现在,应届大学毕业生想要找一份不错的工作都难如登天,几年之后就更不用说了。姜潇潇的家境决定了她不可能去考研究生,更决定了她必须要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养家,她的男友如果有,且不是叶扬天地话迟早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在大学里恋爱的两个人,在同一地区各自找到一份好工作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这很不现实。
这些只是客观的情况,姜潇潇知道这几年叫嚣得山响的“教育产业化”是什么东西,在这个时代背景之下以自己的家境想要读完大学,只有不要学费地军校可以选择如果考不上呢?
再说姜潇潇并不想当兵。
其实很简单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哪怕是冲着十年前的老邻居这点儿交情,叶家都会把姜潇潇的大学学费和将来的工作包下来而且不带半点儿功利色彩。毕竟叶家的人都还善良,包括叶扬天在内。
姜潇潇不乐意欠叶家的情。确切一点儿,是不乐意欠叶扬天的情。
这一点,叶扬天甚至比姜潇潇还明白。
“三年前”姜潇潇的声音很低。
“什么?”叶扬天一惊。
“三年前,叶叔叔让我爸到他那儿去工作的事情,现在还有效吗?”姜潇潇的声音还是很低。
“啊?啊”叶扬天一下明白了,但眉头也一下皱了起来“潇潇,你想什么呢?”
“我能怎么办?”抬起头来,姜潇潇已经满脸是泪。
“潇潇,你别让我看错了你”叶扬天狠狠地叹了口气,哆嗦着手,从口袋里乱掏,却什么也没掏出来。
“我去买盒烟。”叶扬天出了雅间。
在长春藤咖啡堡地吧台,叶扬天点上一根“中华”狠吸了一口,嘟囔着“这算怎么回事啊”“唷,叶少,心情不好?”熟识叶扬天的服务员打趣。
“就是心情不好。”叶扬天闷闷地应了一声,转回雅间。
“潇潇,有些话我真该跟你说。”叶扬天坐回座位,一口就把烟吸到了最后。
“成仙以后肺活量都大了”叶扬天嘀咕着,又说“潇潇,有些话我是真想跟你说只跟你说,可你从来不肯听!”
“嗯?”姜潇潇拿餐巾轻轻擦擦泪水,目光中有些疑惑。
“潇潇,咱们俩是从小在一起,后来我爸做生意,做大了,我搬家了到现在快十年了吧”叶扬天又点上一根烟。
“我们家世代经商,我爷爷那辈乱,他还开了好几家小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们叶家有祖训,亏本可以,亏心的买卖从来不做!”叶扬天有几分烦躁地拿手指敲敲桌子“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啊!有钱就不对了?”
“你就说今天那司机,他人是好心,到最后不也没找我零钱吗?只要来的正大光明,钱多了不更能办事?我爸哪年捐款不都是全国最前头地?就算我生活条件比别人好点儿,我不亏心!”
“为什么我不愿让别人知道我是叶北星地儿子?都以为我是公子哥儿,家里有钱可以胡造,我要是办成点儿什么事儿,那是理所当然都这么说:他家有钱!拿钱什么办不成?换了是我,我比他得强!凭什么?我倒想问问,在我这个年龄,有谁把萨谬尔森的经济学读过三遍地?再说了,我有钱就有罪了?那是我挣的!哪年寒暑假我不都到我爸那儿帮忙?这几年我给我爸公司创造利润都快一千万了!花点儿怎么了?我条件好?我爸的集团公司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潇潇,这你该明白,你得明白你要不明白,我找谁发牢骚去?我就盼着你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他、他妈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叶扬天越说越激动,憋到最后,语无伦次了。
“你的怎么是我的?”看叶扬天发急,姜潇潇不掉泪了,反有些好笑地反问。
“啊那个那个你、你不是我邻居嘛”叶扬天被姜潇潇问住了,竟冒出这么一句。
“合着你对邻居一向都这么大方?”姜潇潇没憋住,乐了。
“咳”叶扬天傻眼。
“你接着说。”姜潇潇把手肘架起来,托着脑袋,笑得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