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送到公公府上。”
李忠言一听,笑得更灿烂了,如果他是小姑娘,用花枝招展这个词现在肯定很合适。当下谢过李淳,心里想到:“多亏当初咱选对了人,不然,哪有今天的威风?这父子俩都是善待下臣的主,以后有咱的福气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老奴前头引路,殿下请随我来。”
刚进得院内,就看到王叔文笑呵呵的老脸,互相见过礼,王叔文告辞去了。
李淳到得御书房,站在外间,就看到李诵坐在案前,正在批阅奏章。李忠言进去附耳说了句什么,李诵点点头,李忠言就向李淳招招手,李淳早已整好衣衫,立刻快步走了进来。
自从李诵登基以来,李淳就常常跟在他身边,天家无情,皇子长成要住到十六王宅,皇孙长成要搬到百孙院,和自己父母的见一面都要很长时间。李淳是长子,颇受父母疼爱,最近跟随李诵的这一段使李淳依稀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时光,他这一去二十几天,没有看见李诵,此时见到李诵伏案的姿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温情,鼻子一酸,缓缓跪下道:
“儿臣叩见父皇,儿臣此去凤翔,一去多日,没有侍奉父皇身边,请父皇恕罪。儿臣恭祝父皇圣体安康,仙福永享。”
接着就是一顿首,倒把李诵吓了一跳。王叔文走后,李诵就在想用什么方式旁敲侧击,既能警示李淳,又不至于伤了“父子”感情。此时没想到李淳来了这么一出,听得李淳话中一片赤诚,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一股温暖,道:
“皇儿回来了。来,站起来,让朕看看。”
李淳谢恩,抬起头来,又缓缓站起来。一张白皙的脸此时已晒得黑红,脸庞也清瘦了很多。人也显得劳累,不过却比以前要精神得多。李诵不由得暗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李淳本来是个娇贵皇子,气质很有,但略显轻浮,现在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几分,多了些飒爽英气。”
于是上前,握住李淳的手打趣道:
“皇儿此去辛苦了。人也瘦了,脸也黑了,手也粗了。”
李淳心中更是温暖,微微欠身恭敬道: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儿臣年轻,在外面虽然奔波,倒也经得住,而且此去儿臣颇长见识,只觉得不虚此行。倒是父皇,大病初愈,又操劳国事,更应保重身体。儿臣早上到宫中就听得人讲,父皇昨日因为刘辟勃然大怒,连药都没有进。儿臣以为,刘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父皇一身系天下安危万民福祉,还请父皇以江山社稷万民为重将养身体,休要为这些臣子动怒。”
李淳话里全是关心,让李诵一阵感动,李诵本来就不担心李淳会和俱文珍勾结,以自己现在对李淳的栽培力度,傻子都看得出来将来的太子非李淳莫属,而且上次自己和李淳密谈时已经明确地发出了信号,李淳智商不但正常而且高于常人,自毁前途的事绝对不会做。而且李诵也知道俱杨刘三人结盟的时候李淳刚刚回京,不可能预知此事。不过李诵听他提到药的事,心里还是不禁一阵不舒服。暗忖,不如现在就警示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