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地自言自语,一面向着酒馆出口,跌跌跄跄奔去。
一天来,他反复多次以熊剑东自称,虽然,人常说酒醉心不迷,其实这会倒也真的弄不明白,到底叫了哪个名字,才算是真的自己了。
也幸好他是酒醉吐字不清,否则,妙馨听到他说出另一个原有姓名,肯定吃惊不小。
妙馨吩咐不知如何是好的姚婆婆,让她在这里守着张二哥一等人,等他们过上一阵酒醒之后,自会各回住处。至于熊剑东,只好有她亲自来照顾了。
等她追出门外时,华念平已经走出酒馆好几十米,但去的不是下山的路,却是荆轲圣塔的方向。
“熊先生!”妙馨身轻如燕,眨眼功夫就提气赶到了华念平的身旁,“请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下山,回京城!”华念平道。
妙馨又好气又好笑,道:“下山,回京城,都需要坐汽车,难道熊先生要一路走着去不成!”
“说的是,到京城是要……是要坐车的!”华念平酒醉,索性不拘客套,立便向妙馨伸手道:“请道长借上几百块钱给我吧,以后必还!”
“借钱不是问题。”妙馨道,“只是这么晚,哪里还有汽车可乘?”
“还真就是这样?”
华念平对着满天的星斗,似乎意识到妙馨说得有理。他一时心下悲切,突然自吟了一句:“不堪怅惘恨长夜,孤怜此身叹无归!”
“莫道闲愁问苍穹,庙家权且留醉君!”妙馨随声应道,脸上却是有些发烫。
华念平想不到妙馨能回他的诗句,而且快到出口即来,这么及时。他微微呆了一下,大起胆子问:“道长真的愿意方便留宿?”
“无量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妙馨坦言道,“就请熊先生在沁芳斋留宿一晚,坤道明日自会趁早送你寻得下山的便车!”
深夜的女娃娘娘庙府,院内乌黑一片,并无灯光照亮。
妙馨深怕华念平不识路径,会在哪里醉酒跌倒,便拉着他的手与自己并肩而行。
绕过精卫石、莲花潭,待到领入沁芳斋,正要开灯把他松开,不料这房门加装有半尺多高的门槛,华念平遭了一拌,连带着妙馨跌倒在地,却好把她的身子正正地压伏在下面。
两人同时“啊”的惊叫之后,脸面贴在一处,两只嘴唇又却好上下黏住。华念平酒劲发作,头重脚轻,四肢乏力,竟是一时爬不了身。
妙馨心骇万分,本能地要把华念平从身上推开,不想酒醉之人身体奇重。
她轻推了好几次,华念平依然纹丝不动。
其实以妙馨的武功底气,本可以发出猛力把华念平摔到一边,却又怕他在黑暗里撞在哪处,不慎受伤,竟也下不了狠心。
她本来就对华念平第一眼生出好感,下午间两人又谈的投机,且刚才又是诗词相对,此时不由得全身燥热,一股莫名的柔情在心中蓬发。
渐渐,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身脯上下起伏,全身松软,双腿合着双臂一并敞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