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红色痕迹相呼应。她成年之后,除了她爹死时她曾落泪,之后就没有再哭过,但面临这种惊惶又难言的情况,心慌的她抱着床被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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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华潋滟那无耻妓女在场,我绝不会出现。”
臂销红的这句话,使得名妓华潋滟的身价直线下跌。
显然这与当初的话完全相反,但是观销红的权势足可倾天,扬州的富商官员岂敢不遵,所以华潋滟的身价一时之间跌到了谷底。
大家都怕得罪观销红,所以没有人敢请华潋滟过府弹琴、跳舞,这么冷清的生意令天香楼的鸨母急得跳脚,她连忙准备许多大礼去见观销红,却被他回绝,这样的情况确定了华潋滟已经不再抢手。
这日鸨母不满的直叨念“潋滟,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观大人,他放出那样的话,我看你这辈子休想翻身了。”
华潋滟想起他那日狂暴的吻法,仍心有余悸,更忍不住怒气上扬,让她再也顾不得形象的怒道:“难道他要非礼我,我还得让他如愿吗?”以前华潋滟是生金蛋的母鸡,鸨母对她百般客气、事事迁就,现在她已经失去所有客人,鸨母说话也就不客气了“你对我凶什么,他要你,你还得高兴呢,说不定你服侍得好,他还会带你回京城当小妾,想不到你这死丫头竟得罪了他。你给我仔细听着,以前你有名,所以我没叫你卖身,可是从今天起,只要开价合适,你就给我接客,听见了没?”
华潋滟一听,气得脸色泛白“我以前为天香楼赚进不少银子,而今才吃几天闲饭,你就要我接客?你有没有良心啊?”
鸨母才不怕她,华潋滟看起来就像是伸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叫你好好接客你就接。”
“要我卖身,我才不干,卖身契给我,我自己赎我自己的身。”
“要赎身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肯接客,不知还可以替我赚多少银子呢。”
华潋滟脸一横,自从被观销红强吻后,她再也不想当名妓了,也不想看到任何臭男人“你以为我们三大名妓都是好惹的吗?以前云姐姐要赎她自己的身,你对她百般刁难,我看在眼里本想教训你,但是云姐姐叫我别那么冲动,后来她被个王爷给赎去就算了,今日你也想拿这一套来唬我,我华潋滟可不是被唬大的!把卖身契给我,听见了没?本大小姐现在不高兴当名妓,我不干了!”
鸨母从没听过她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哎呀叫道:“你现在凶神恶煞的想吓谁啊,我看你连只蚂蚁都杀不死呢!”
华潋滟手往桌子一拍,瞬间桌子整个碎裂,鸨母看得目瞪口呆。
她恶狠狠的恐吓道:“我杀不死一只蚂蚁?小姐我七岁时就能杀死一头野猪了,只不过我还没杀过人,嬷嬷,我现在心情很糟,正想大开杀戒,你是要当第一个,还是把卖身契给我?”
鸨母吓得脸色苍白,她从没想过华潋滟可以这么凶狠、这么骇人,赶紧转变态度“华姑娘,你别冲动,我马上拿出来。”
华潋滟拿到了自己的卖身契后便冲回华家。华总管一看到她,更是千万的感谢死去的老爷跟神明的保佑,名妓华潋滟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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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茶。”华总管笑嘻嘻的说:“这是上好的乌龙茶,是从”
寂静的后院,华潋滟无聊的吃着水果,摇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乌龙茶好得很,你不必加上那么多的解释,说得我烦都烦死了。”华总管不再说话,站在一边随侍,一会儿后,她瞄了他一眼道:“华总管,我们来下棋好不好?”
“小姐,这半个月来,我已经输了好几百盘棋,你还要跟我下棋吗?”
华潋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的确,华总管的棋技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们来猜谜行不行?”
“小姐,我猜谜也输了百余次了,你确定吗?”
她又叹气“那我又不能出去混,也不能去市场变,你知不知道我快受不了了啊?”
华总管也心知肚明“小姐,谁叫以前你要抛头露面,全扬州的人都识得天下名妓华潋滟,你只要一出去就会被人给认出来,这我也没办法。”
“唉,想不到我也有盛名之累啊。”说完,华潋滟心血来潮,忽然一拍手掌“华总管,那我们去郊外打猎好不好?反正城里的人又不会没事跑到郊外去,这样我就不会被认出来了。”
“小姐,夏日酷暑,去打一次猎可能会因此中暑而得躺上个把月,不好吧。”
华潋滟脸垮了下来,咳声叹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根本是要闷死我嘛,华总管,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啊?”
“小姐,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家里,就是一件最好的事了。”
华潋滟无聊的直打哈欠“好吧,那你告诉我,最近扬州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或是奇怪的事,说来听听吧。”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奇怪的事有很多,近来不少富商和大官家里都遭小偷,还有,赵尊天家里也出了事。”
“是东西掉了吗?”
华总管一搔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小姐,小偷就是什么东西都没偷,才觉得诡异啊。”
“真是不长眼的笨蛋,不是东西没掉,是被人掉了包,换成西贝货,他们还真以为没掉啊。”
华潋滟的评语让华总管惊奇,脸上的神色也难看了起来“小姐,这些事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啦,是一个穿银衣的家伙干的,上次我追他,他还用银针射我呢,而且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听见小姐遇到这么可怕的事,华总管老脸都垮了“小姐,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命只有一条啊,况且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呢?”
提到她爹,华潋滟皱眉道:“你说到爹我才想到,那个银衣人是爹的好朋友,你以前见过穿银衣的人吗?大概是跟我爹年纪差不多的长辈。”
华总管蹙眉道:“小姐,老爷的性子奇怪得很,人家要跟他交朋友他还不要呢,所以他朋友很少,穿银衣的我更是没见过。”
“喔,那就算了,不过这家伙涸葡定我爹没收徒弟,看来应该是跟爹很好,因为爹的确是不收徒弟,我若不是他女儿,他才不会教我呢。”华总管惟恐她想探究,外出去找那个银衣人,急忙道:“小姐,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平安的待在家里,老爷一定就心满意足,至于老爷的什么朋友,既然我们不晓得,也就别去探听了。”
她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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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人们纷纷都熄灯了。
无聊、无聊,无聊透了!华潋滟坐在椅子上摇着脚,她白天睡太饱,晚上根本睡不着。以前在天香楼,至少有客人找她出去弹琴跳舞,现今虽贵为华家大小姐,但是怕被人认出她名妓的身份,所以压根也不敢出去,每天只能待在家里,她都觉得自己快全身僵硬了。
这一切都该怪谁?当然是那个混蛋观销红,莫名其妙羞辱、强吻她,接着又在外面放话,害她名妓当不成,就这样每天过着无聊的生活。
“哎呀!”忽然华潋滟跳了起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真是笨啊,白天出去会被人认出来,晚上我乔装出去,谁认得出我啊,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一想到可以出去,她的精神就来了,反正天色已暗,她以前当贼习惯了,扬州城的地形也满熟的,根本不怕迷路。终于可以出门了,她兴奋地穿上夜行衣,离开房间。
她轻功很好,一下就跃过几个屋檐,她的猎杀也跟在她头上盘旋。她高兴得要命,蹦蹦跳跳的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鸟,轻快至极。她在扬州城内四处看看,还嫌不过瘾,又往郊外奔去,而且似乎止不住脚步,开心不已。
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箫声。她啧的一声“哇,居然也有人跟我一样半夜不睡觉,还有这个雅兴吹箫,这家伙我得去认识一下。”
她所在之处,箫声很微弱,于是她寻音辨声,一下就找到箫声传来的方向,愈往那个方向走,箫声就愈清楚。
华潋才的专长虽是弹琴,但是其他乐器她也能吹奏,她听着箫声,边走边喃喃的赞美道:“我还以为天下只有我的琴声是最棒的,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人可真了不起。”
那人迎月吹箫,箫声呜咽,撼人心魂。华潋滟见到吹箫之人后,又吃了一惊“是那个银衣人。”
他站在坡上吹箫,华潋滟站在坡下聆听,她想,当日在画船上,乔老所说的银衣神仙一定就是他,只有这个人的箫声才配称为天上之音。
她是个识音律的人,一碰到丝竹之音就会特别注意听,更何况是碰到这么好的吹箫者,华潋滟呆呆的站着,聆听着箫声。
尾声划破天际后,他收起箫,眼看就要走了,华潋滟难得碰到这么个吹箫好手,岂有让他跑了的道理,她喊道:“喂,银衣人,是我啦。”他一看是那日跟在身后的黑衣少年,一拂袖,走得更快。
华潋滟立刻大叫出声“喂,上次都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别走呀!你的箫吹得真好,拜托,可不可以教我究竟是怎么吹的啊!我从来没听过比这更好的音乐呢。”
臂销红本来憎恶这个暗器涂毒的小子,但是听到他竟也懂音乐,不由得停下脚,不过声音冷淡的道:“你听得懂我的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