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追不上你。”
“可是你用不着那么做。”希尔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水渍,拉着他坐起来,“你说过我会是你的左手,你到哪里我都得跟着你,不是吗?”
“你还记着那一茬……”德拉科没好气地对着镜子察看自己的伤势,“难道我订婚之后你还要跟着我?”
“那得看情况。”希尔挑了一瓶合适药膏递给他,“如果我还没有的话……为什么不呢?”
铂金男孩若有所思:“我的未婚妻一定会怨恨你。”
“她应该感激我。”希尔一边用棉签帮他上药,一边嘀咕,“这样她就不必等到结婚以后,才发现你多么难伺候……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哈,你还打算撬我的墙角。”德拉科眉毛一跳,抓住他的手指就要往药瓶里摁。
“别。”希尔变了脸色,“白鲜。”
少爷哼了一声,没有问他明明白鲜不耐,为什么要带这种药在身上。
“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可以做国王,却甘愿当骑士?”
脖子上的痕迹消退之后,铂金男孩在镜子前忍不住感慨。
“要么他是个傻瓜,”他的镜子傲慢地回答,“要么他对国王有非分之想。”
“要么两者都有。”德拉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收拾完外面的残局之后,希尔过来敲了敲盥洗室的门,“期末晚宴快要开始了,其他人都在等你。”
“那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尽管说着任性的话,门却立刻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终于整理完毕的小王子。
希尔挑着眉毛向他欠了欠身:“快走吧,我的殿下。”
“第一次说 ‘your majesty’,之后你可以称呼我为‘sir’。”马尔福先生演上了瘾,拿腔拿调地说道,“记住了吗,希尔凡骑士?”
“‘陛下’?”黑发男孩嗤了一声,推着他的背往外走,“等你长大再说吧——快走,潘西要杀人了。”
鉴于斯莱特林沙漏里的绿宝石多的快要溢出来,礼堂用银色和绿色的丝带装饰一新,今年学院杯的着落已经没有悬念。
格兰芬多们很遗憾,他们拿下了今年的魁地奇奖杯,很大程度上缩小了差距,但还是敌不过对家教授人多势众,连连开挂,分数耍赖一样往上加。
不是友军不给力,实在是敌人太强大。
不过格兰芬多永不言败,明年再战吧。
除此之外,拉文克劳宠辱不惊,赫奇帕奇适应良好。
斯莱特林长桌边的绅士淑女们则不顾形象地敲着杯子大叫大笑,已经毕业的七年级也特意回来见证这一刻。
没有人斥责他们,教师席上他们不苟言笑的院长,此时也忍不住翘着嘴角,谦虚地接受同事们的祝贺。
值得一提的是,他举杯回敬里德尔教授的时候,半个礼堂的姑娘都悄悄激动了一把,正主却不像以往那么镇定。
汤姆迎上那双黑色的眼睛,笑得有点勉强——虽然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做,但他总担心食物和酒水里加了东西。
他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碰,只好怀着一肚子忐忑吃完晚餐,偏偏邓布利多还一个劲地跟他碰杯,简直像是故意的。
“你看起来有心事。”邓布利多啜了一口蜂蜜酒,眼镜滑落到鼻子尖上,蓝眼睛里充满戏谑,“我以为黑魔王不会惴惴不安。”
“他的确不会。”汤姆眯起眼睛,一口喝干高脚杯里的金黄的酒液,“他只是等地不耐烦。”
“但愿他好运。”白巫师笑了笑,好心提醒道,“这种酒后劲不小,当心别喝醉了。”
那你还灌我那么多。
汤姆没好气:“谢谢,我自己有数。”
他转头看了一眼魔药教授的方向,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席。
斯莱特林长桌边的黑发男孩倒是还在,希尔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皱了皱眉毛,目光中满含担忧。
矛盾的小家伙。
有什么可担心呢?
黑魔王摇了摇头,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形有点踉跄,偏他自己不觉得。
邓布利多担心地叫住他:“汤姆,也许你需要有人送你回去——”
但黑发教授讥诮地笑了:“也许,但是你没有资格。”
校长先生没有跟醉鬼计较,耐心地问道:“那么谁有呢?”
“……没有人有。”汤姆思考了一会,最终得出结论,“除了他,没有人有。”
他低喃着走下教师席,缓慢却平稳地向地窖走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德拉科瞥了一眼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背影,转头看向身边愉快用餐的男孩,“他看起来……不太一样。”
“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希尔掀了掀眼皮,把一勺豌豆送进嘴里,“你刚才说暑假去哪?”
“罗马尼亚,我们可以去看看那头小龙,如果你和教父愿意赏光的话。”
“唔……我恐怕要晚点给你答复。”
“十号之前都可以,你可以派信使告诉我……”少爷想起什么,补充道,“或者亲自来。”
“当然。”希尔笑了笑,“福克斯恐怕要跟邓布利多教授去度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