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铜制的时针形状是一柄魔杖,分针是宽宽的十字剑,秒针则是一根又细又长的轻剑——不论是魔杖、十字剑还是轻剑,上面都缠绕着精细的蔷薇花枝。
随便哪一枚拆下来,都可以直接成为淑女的发簪。
轻剑每颤动一下,钟身里的齿轮就会发出轻微的“咔嗒”一声。希尔欣赏着秒针的运动,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德拉科每天早上的梳洗打扮,竟然要花这么长时间……
那根优雅的轻剑,剑尖不知道第十几次落在刻有“3”的那块蛋白石上,希尔翘首以盼的人终于穿戴整齐走到沙发前。
希尔热泪盈眶地再次捧起他的试验记录,手里的羽毛笔却被德拉科□□扔到一边——
“提问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个解释?”
德拉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孩。
“解释?”黑发男孩一脸茫然,“解释什么?”
“斯内普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你在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德拉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希尔试图继续装糊涂,但是最终在对方不信任的目光中弃械投降。
“well,我又没说那是我的头发……我特意留了dad的签名提醒你哎……”
德拉科挑起半边眉毛,低头又看了一眼怀表。
“这不是观察药水对普通体质的效果嘛。”希尔有点心虚地别开视线,“对照观察我需要控制变量,所以药水的成分必须完全相同才行……”
“没了?”
“没了。”
小少爷收起怀表,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我记得昨天某人好像只字未提‘试药’的事?”
希尔眨了眨眼睛,唇边的微笑带着满满的狡诈:“可是我好像也没有要求你喝吧?”
“我只是把药水送给你,又留了一根头发……今早来收集结果不过是碰运气而已……”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
“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人互瞪了一会,最终德拉科率先打破僵局:“很遗憾,时间到了——我该出去带队了。”
他不再听希尔狡辩,拎起书包向玄关走去。
坐在沙发的黑发男孩愣了一下,接着急急忙忙地跳起来跟出去:“哎——你好歹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嗨!等等我——”
……
早餐时。
“巫师的语言、行为和身体发肤都带有一定的魔力——未经许可取用的材料可能会让你做噩梦啊。”
“我那么大费周章,主要是为了迷惑那根头发上dad的魔力哎……”
午餐时。
“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你考虑——你绝对不会想尝试我dad的噩梦……那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噩梦’了……”
晚餐……
“对不起好不好……所以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可以在课堂上讲话的天文课——
“告诉我吧?说啦,再不说你就要忘记了……”
这一整天里,希尔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以及为自己辩护——尽管有些完全是胡说八道,而德拉科一直到晚上上完天文课,都没有松过口。
希尔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把人带到天文塔的塔尖上,再不说就撒手……
很解气,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黑发男孩一回地窖就沮丧地窝回寝室,他低落的情绪看的姑娘们心疼极了——
潘西和达芙妮还有新加入的米里森一起围在壁炉边,一边讨论钩针蕾丝的复古美感,一边有意无意地谴责德拉科的“铁石心肠”。
时不时有路过的高年级女生加入她们的声讨。
“据我所知,潘西和达芙妮前不久加入了一个秘密的学生组织——好像叫‘地窖父子后援会’,或者差不多的什么玩意。”
布雷斯在德拉科身边摊开作业时,好心提醒道。
然而小少爷只是朝他掀了掀眼皮,抬起魔杖给自己补了个“闭而塞听”,就继续对付他的论文了。
布雷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点到这里为止——
他们现在可是争夺加分的直接竞争对手,如果把希尔惹急了,他们很有可能多一个敌人……
不过,那样好像也蛮有趣?
而德拉科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他都快烦死了。
他早上到礼堂前,脑子里还清楚的记得昨晚在希尔的梦里看见了什么。
然而就在他不堪纠缠、快要松口之际,梦境的内容就像被人从他脑子里整个挖走了似的……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关键是当他这么告诉黑发男孩时,对方却固执地认为这是搪塞……
小少爷气得一整天都没理他——
亏他之前还以为这家伙长心眼了呢!
他算是看透了,希尔凡就是学会再多手段,也改变不了他没大脑、没眼力、空有一副花架子的蒲绒绒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