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放下。
“我教我说了算,我说明天就明天——过时不候!”
于是希尔满心期待的周末,变成了量身定制的飞行训练课程——
特训结束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怀疑他的腿消失了。
不过很快他就把它们找了回来,因为每走一步都它们麻得要命……
而最难熬的,还不是飞天扫帚上那不舒服到极点的坐姿——
该死的德拉科挑了下午室外人最多的时候带他飞。
他只好拼命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老老实实地骑在扫帚上,而不是立刻幻影移行回寝室,或者随便哪里去。
经此一役,希尔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扫帚技能应该也足以应付期末考试了……
还算有所收获……
“——别跟我说你飞得不开心,刚才一直大喊大叫的是谁啊!”
德拉科放好扫帚之后顺手扶了他一把,然而黑发男孩得寸进尺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那是后来——我一开始的确一点都不开心。”
希尔胳膊挂在德拉科脖子上,两只脚在地面上拖行。
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承认扫帚很有趣,就跟麻瓜的过山车一样……”
“我真是替扫帚谢谢你的认可!”德拉科没能挣开他的胳膊——
这小子的腿可能是真的没力气了,但手像是焊死了一样,可能纯粹是想勒死他。
小少爷有点后悔逼着希尔在扫帚上骑了整整一下午。
他只好咬着牙吃力地拖着人往前走:“行行好……不要拿麻瓜的玩意跟飞天扫帚做比较……行不行……”
“不行……”被拖着走的男孩虚弱地讽刺道,“我记得某人当年坐过山车,明明也兴奋地大喊大叫来着——哎呦!”
“如果指望我背你回去,那你就该再客气一点。”
德拉科终于摆脱了了希尔的钳制,他立刻把累成一滩烂泥的男孩丢在地上,自己掏了块手帕垫在地上坐下来休息。
希尔生气地在扫帚屋门口的泥地上趴了一会,然后自己爬了起来——
感谢梅林,这两天没下雨,地不算潮,身上只是沾了点泥巴而已。
他原本打算就地坐下,但是小少爷脸上明显的嫌弃激怒了他。
“你干什么!奏凯(走开)!!!”德拉科急得声调都变了,但这完全是徒劳。
希尔伸出了自己沾满泥巴的胳膊,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有点洁癖的小少爷几乎晕过去。
希尔满意地松开手,下一秒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然后两个人都疯了。
等到晚餐时,斯莱特林院长发现长桌边少了两个小崽子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在扫帚屋不远处的泥地里打成一团。
斯内普匆匆赶来,发现自己的儿子和教子变成了两个灰头土脸的泥蛋儿。
“……”他用看一锅恶心的弗洛伯毛虫黏液的眼神,唤回了这两个傻瓜的理智,然后没好气地把他们分别漂浮回办公室——
幸好斯莱特林一整窝都住在地窖。
如果他们是像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那样住在塔楼上,斯内普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勇气,一路把这两个丢人玩意漂浮上楼。
感谢老祖宗,老祖宗英明。
一边想着,他用余光发现两个人有打嘴仗的企图,立刻又补了两个“无声无息”。
空中的两个人只好磕磕绊绊地用眼神交流——
希尔:你打我干嘛,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德拉科:你还手干嘛?我让你还手了吗?瞪什么瞪?
希尔:你打我我能不还手?我有毛病?
德拉科:对,你不光有毛病,还蹭老子一身泥巴。
希尔:我%¥#&……
趁着其他人都在礼堂用餐,魔药教授隐蔽地把两个泥人带回办公室。
解开咒语后,他动作极其利落地把率先发出声音的那个拎进盥洗室——
“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好了,你赶紧洗干净滚出来。”
德拉科听见希尔的惨状,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跟妈妈学过清洁咒。
感觉恢复了一点魔力之后,他立刻举起魔杖准备朝自己扔一打——
“噌!”
办公桌边上的壁炉突然亮起绿色的火光,紧接着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冒了出来,然后是脖子,胳膊和手杖……
德拉科迟缓地回过头,刚好将来人惊愕的神情一览无余。
“父……”
他刚说了一个字,卢修斯·马尔福立刻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嘟囔:“不不不……我一定是最近忙疯了……”
“德拉科怎么可能跟头刚在烂泥里打过滚的小野猪一样,站在西弗的办公室里,还叫我‘父亲’……这不不不不可能……”
他哆嗦着手从一旁的盒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跌跌撞撞地走回壁炉里,连头发上沾的炉灰也顾不上擦。
那一瞬间,德拉科觉得他风流倜傥的父亲好像老了十岁,胸口一阵酸涩……
……个鬼啊!
他只是沾了点泥巴而已好不好,刚才那一脸丧子之痛是怎么回事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