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浔立刻跳入水中救人。杨迪是不会水的,围在池子边上的那几个也是旱鸭子。段有惟倒是个游泳健将,但她估摸着他不会见义勇为。她把杨迪拖上岸交给几个男同事,要了间客房自行洗澡换衣。
段有惟也真是神通广大,她洗完澡出来就见他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差点儿没吓死。
“这家会所是我家的。”段公子饶是不开心也先解释了一句,“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他不会水,当时旁边也没有会水的同事。”伊浔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也解释给他听。
这便是默契,他们都没有问出口,却都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段有惟脸色稍稍缓和,没有迟疑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她怔了一下,他已经站到她身侧为她擦头发,时不时将手指插入发中轻轻梳理,动作轻柔。
伊浔小时候最喜欢妈妈给她擦头发,很舒服,她常常昏昏欲睡。但换成段有惟,她无论如何都打不了瞌睡,肌肤有轻微的颤动,耳根子也稍稍发烫。
段有惟低声笑了,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她耳边流连,他说:“抱你牵你的时候不见你脸红,擦个头发你倒不好意思了。”
她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笑得越发欢畅,过一会儿,又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杨迪同你说话。”
这便是男人的小心眼儿了。前些天她还看见他带着女伴在外头招摇过市——解除婚约的段公子越发成了香饽饽。
伊浔一撩眼皮,浅笑道:“我单身,自然有旁人追求。”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刺激了段有惟,隔天就有大束香槟玫瑰被送到公司,没有署名,但伊浔知道是他送的。她有些感冒,大约是昨晚下水救人的缘故,就又有大包感冒药和维c被送上来。有时,她早上能在办公桌上看到苹果和三明治,偶尔会收到一些精致的小礼物,不名贵,但是温暖。
慢慢地,公司上下都猜她有一个贴心有钱的男朋友,只是不知道是段有惟。他也越发胆肥皮厚,私下里常以她的男朋友自居,白日里遇上了还是人模狗样的,一到晚上往她这里跑就变成了衣冠禽兽。
他很喜欢亲她,她做饭的时候、洗碗的时候、看书的时候,他冷不丁就在她唇上啄一口,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说:“白天不能亲,只有晚上亲个够了。”
有一次,段有惟实在憋不住了,半夜带她去看电影,路上看到一个熟人走过来,他拉着她就拐进一个巷子里。那是一条特别窄的巷子,他搂着她贴在墙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外头。
那人走远后,他方松了一口气,一低头看到伊浔在笑,他面上忽觉燥热,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伊浔紧紧环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说:“不,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以为你最初的反应会是丢下我自行躲开,但你没有,所以我很高兴。”
这是她第一次表达她对他的感情。其实,他知道她是有点儿排斥这段感情的,就像她从来没有主动牵过他,抱过他,亲过他。他俯下身,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