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她面前,被“五分钟”提醒得恍然想起一件事,他说:“只谈公事……你知道梁哲昱要接手负责温州湾工程吧?”
许仪被阻拦,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微微后撤了一步,说“听说了,怎么了?”
“梁哲昱曾经向董事长提出,要从其他部门借几个人手,帮他熟悉温州湾工程,这样他才好更快的投入工作。”
许仪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哦,他要借的人,有我,是吗?”
“是的。”
“那董事长怎么说?”
“董事长说,这事由部门的领导做主,还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这老头什么意思?”
高利依然没有纠正她毫不尊重董事长的“老头”叫法。他说:“董事长向总经理和执行总裁转达的是,一定要绊住梁哲昱的脚。”
“那梁哲睿怎么说?要说部门我也是归他管啊。”
“总经理的意思是,让我们都去,和梁哲昱接触。”
“我……们?竟然连你也要去?”
许仪负责了梁氏集团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工程,她手里掌握了太多东西,梁哲昱要许仪过去无可厚非,怎么高利也……?
“嗯,梁哲昱要的人,还有陈修。”
许仪的目光有些深沉起来。
当年她也是一念之差,为了利益在负责的项目中做了手脚,没想到那个项目背后本来就是有梁荣轩要搅合的事情,她意外的横插一手却正好撞到梁荣轩手里。
从那以后,她就被绑在梁氏集团走不出去,手中经过的项目越来越大,捞得钱也越来越多,不过头顶像是时刻悬着一把剑。
她原本只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工程师,却被卷进梁氏的家族、企业的斗争中脱不开身。
许仪绕开当着路的高利,走出茶水间。
临出门时,高利听到她口中念了一句话,简短而决绝:“来就来,这淌水搅得越混越好,谁怕谁?”
高利回到总经理办公室时,超时了十分钟。
他敲了敲门,得到准许后开门进去,把咖啡送到梁哲睿面前。
“你超过五分钟了。”梁哲睿说。
高利于是又回身出去,把梁哲睿要的文件、资料拿进来,递到他面前。
梁哲睿好像只是说说,完全没有要追究他“办事不力”的意思。手边的咖啡正冒着滚开似的热气,他端起来小口抿了一口,另一只手翻着高利拿进来的资料,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是这些媒体……”梁哲睿说:“看来都是爸爸安排过的?”
“是的,是董事长私下安排的,公司公关部那里并没有这么全的报备。”
“这几家你都查过了吗?全是爸爸安排的?有没有梁哲昱的人?”
“没有。”高利回答:“这几天我们也留意了梁哲昱那边的动静,他好像对今天的发布会一点都不上心,也没有做什么准备。”
梁哲睿冷哼一声:“他只怕是一心操心我妈了。”他又问:“我妈那里怎么样?”
高利说:“昨天沁颖表小姐去看望过,送去了一支药膏。”
梁哲睿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他和妈妈也不是很亲近。
杜钰婷这人眼里只有钱,她似乎不在意儿子也不在意丈夫,小时候的他献出一张满分的试卷、或者一幅画了全家福的蜡笔画,母亲从来都不在意。倒是长大后,他进入梁氏集团工作,出于孝心送出的礼物,从不值钱的手工作品转变到名贵的珠宝、首饰、香水……母亲这时候总是看起来很开心。
现在,母亲一定很难熬吧……
没有了名贵化妆品,没有了佣人的伺候,没有了欧式装潢风格的房间,被关在杂物间里,她一定很不好过。
可是梁氏集团也正是混乱的时候,梁哲昱来势汹汹,梁哲瀚虎视眈眈,父亲的心也从来不偏向他,他应接不暇,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公司的事,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保住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梁哲睿没有在问杜钰婷的事,他转向别的话题,说:“许仪那边打过招呼了?”
“是的,老板。都跟她说过了。”
梁哲睿点点头,看了看高利,突然说:“你不会沉迷女色昏了头,少说了什么吧?”
高利应对梁哲睿的调侃,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老板,许仪知道该怎么做。”
梁哲睿道:“但愿如此。许仪可是梁氏集团的宝贝,可是这女人太聪明了,又软硬不吃的,一直不好收买……你还是拿不下她?”
高利有些挫败地回答:“她……还是那句话。跟梁氏有牵扯的人、知道内幕的人、她不会接受。”
其实就算没有总经理这样的安排,他也会想要接近她、帮助她,他是真的喜欢许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