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行驶的十分谨慎,又在城郊绕了一个大圈,最终开到了一幢破烂的居民楼门前。
薛庭在男人的引路下沉默地跟着,很快进入到一间出租屋内。
屋里的陈设很平常,使用的家具、电器都很符合这个出租屋的归置,对薛庭这个富家子弟来说,那些东西简直称得上是破烂。
破烂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他随意地坐着,背靠着沙发背,两条腿微微分开,两脚也随意的踩在地上,并没有可以端正摆放位置。但即使是这样不拘礼数的坐姿,即使身处这样简陋的环境,他的身上仍然显露着贵气。
“你来了?随意坐吧。”男人微笑着招呼他。
跟男人的放松截然不同,薛庭显得过于紧张了:“梁哲昱,你找我来这里干什么?”
梁哲昱依然微笑着,说:“别那么紧张嘛,我是来帮你的忙的。”他挥臂示意送薛庭到这里来的陈升先出去,又说:“这个地方简陋了点,也没有预备好茶好酒,但是说话绝对方便,还请薛公子见谅。”
薛庭对待他绕圈子的话不予理会,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都说过了,我是想帮你的忙。”梁哲昱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信。”薛庭直截了当地说。“你是薛晔铭的女婿,能好心来帮我的忙?你又能帮我什么忙?”
梁哲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来点燃,又把烟盒递给他,问:“来一根?”
薛庭利索地摇头拒绝。
梁哲昱也不勉强,他轻轻抽了一口烟,又撑圆了嘴型吐出一个圈,才说:“薛庭,其实我们早就该认识的,也早就应该相互帮助。”
薛庭被他不停地拐弯抹角的话弄得不耐烦,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我们两个人,是不是特别像?一样出身豪门,一样生母早亡,一样有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一样……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讨得父亲的欢心。”梁哲昱说道最后一句时,突然和薛庭视线相对,目光里饱含深意。
薛庭多年来的隐忍和艰难,被梁哲昱短短两句话说得全中,他交握的双拳不由得紧了紧,一时没有说话。
梁哲昱接着说:“所以啊,你和我有一样的艰难处境、一样的野心。我们两个人应该早点结识,我们一定会是绝佳的拍档。”
薛庭双唇抿紧,依然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他已经被梁哲昱戳中了心事,梁哲昱还要再说什么,他突然不敢往下听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勤勉、努力,他积极地学习经商本领,学着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他在薛氏集团也做出了不俗的成绩,在家族的同辈中不输于任何人。
可是在父亲心里,父亲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地位、财富、荣耀,这些的继承人只有一个,就是他那个废物弟弟薛祁。
没有他的份!
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优秀、再怎么经过自己的手帮父亲处理龌龊肮脏的事情,父亲也不会称赞他一句好,心里也不会有他的一分位置。
梁哲昱……统统说对了。
薛庭突然很想站起身跑出去,他直觉他已经被梁哲昱说动,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那一定是危险的……致命的……
可是他坐着没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梁哲昱仿佛没有看见薛庭眼中的挣扎,他又说:“好在,我们现在联手,也不算晚。薛氏集团现在正大乱,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薛庭仿佛突然找回了理智,他抬眸正对上梁哲昱的眼,问:“我怎么能信你会帮我?薛诗岑可是你老婆!”
“噗哧。”梁哲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顿时笑出了声:“你没看过报纸上的爆料吗?那个女人算什么?要不是为了争取到薛氏集团作为助力,我会娶她?”
薛庭也并没有那么好说服:“那你又是怎么骗到薛诗岑的?报纸都登出来了,她和薛晔铭也不是傻子吧?”
梁哲昱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得意:“这种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有什么难哄的?你要是能为了她的惩罚吃辣椒吃到胃穿孔、或者淌过会泼过来热油的路,她就会相信你对待她是真心的,从此对你一心一意。”他顿了顿,竖起拇指指向自己,说:“这些,我都做过。”
薛庭的目光更显出几分深意。一时没有说话。
梁哲昱继续说:“都说过了,你和我是同类人。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因缘巧合结识了薛氏的大小姐,又发现那女人恰好对你有一些好感,你会不利用?”
薛庭信了他的话。
的确,他们这类人,眼中只看得到权利,只梦想着要翻身,薛家大小姐,这么好用的一个资源、助力,为什么放着不用?
但是他们现在能合作什么呢?
薛庭开口,首先问了一个问题:“薛晔铭到底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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