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锋住在19层,乘坐电梯下楼,头戴卡其色棒球帽。今天是周三,上班和上学的高峰已过,电梯内很空闲,只有他一个人。电梯很快降至地下车库,中途无人乘坐,该公寓楼相当冷清。居住在该小区的基本都是白领阶层,多为科技公司的码农,长期加班,公寓几乎变成了酒店,只是晚上来睡觉而已。
边锋走出电梯,避开有灯光的区域,边走边小心观察,以防万一。豪哥和阿豹还不知去向,太子强有没有余党也不清楚,必须提高警惕。吕蒙他们带走了装有武器弹药的战术背包,只给他留了一支格洛克19手枪防身,外加四个备用弹匣。他没有上缴张蓉的ppK手枪,此刻就装在运动胸包内,当做备用枪。
专案组给他配了一辆黑色奥迪q5轿车,很符合他目前的身份,停在28号车位上。地下车库内停放的基本都是进口车,宝马和奔驰居多,但车型都是SUV或越野车,轿车很少,代表着码农们心态。人困在城市内,心却向往着荒野,摆脱不了名利束缚,只能用车辆来寄托和满足。
边锋稍后来到28号车位,奥迪q5静静地停在车位上,车身没有明显灰尘,说明停放了没多久。他绕车一周进行安全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遂用遥控钥匙解锁,开门上车。他不久启动奥迪q5,确定车况正常,遂驶离车位,沿着通道朝出口开去。他很快驶出公寓楼的地下车库,小区通道开阔平整,两侧有高大树木的遮阳,令人顿觉心情舒畅。
奥迪q5稍后开出小区,左转而行,穿过两个街区,拐入主干道,径直朝北行驶,像是要出城。边锋驾车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开上环城公路,均速行驶,暂时没有发现有车辆跟踪。他今天要和苏梅见面,开车去专案组的驻地,必须确定身后没尾部,因为太子强就关押在专案组内。
当地警方并不知道专案组的存在,太子强当然也不会移交出去,目前应该在突审中,具体情况不明。边锋已经完成了卧底任务,如何处理太子强跟他无关,此次与苏梅见面,就是要重新恢复正常的身份。豪哥和阿豹等人虽然在逃,但追捕他们是当地警方事情,跟自己没关系,没必要再度卷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今天就能离开海都市,至于能否重返部队,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是那么容易。他对海都市没什么可留恋的,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就是刘莎,尽管双方都明白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毕竟相处的很愉快,好感是难免的。另外,张蓉临死前让他好好照顾刘莎,自己虽然没有开口答应,可也算是默许了。
边锋一路没有发现跟踪者,上午十一点左右抵达专案组的驻地,竟然在一个高科技园区内,进门需要登记,问清来访原因,很是正规严格。他按照苏梅给的公司名称进行了登记,随后顺利进入园区内,驾车沿着马路前行,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工人在忙碌。这里刚运行不久,每天都有新的公司入驻,装修在所难免,工人们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高科技园区内没有高楼大厦,基本都是两三层建筑,分布在大量的树木和植被之间,还有流水环绕去,宛若公园一般,似乎看不出是科技园区。边锋使用手机导航前行,马路的车辆不是很多,差不多都是新能源车型,自己的燃油车反倒有些不合时宜。这里面积不小,他驾车一刻钟后才抵达专案组的所在的,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多边形的建筑物外观很有特点。
边锋熟练将车停在公司门前的车位上,附近只有寥寥几辆车,显然公司人不多,看上去很是冷清。他下车锁好车门,迈步朝公司大门走去,远远便看到有人在等候,走近才发现是三天前见过的张宇。他和对方见面握手,随后被引领进入大门内,需要刷卡,否则根本无法进入。
该公司应该还没有运行,大厅的服务台内无人,角落里摆放着不少尚未开封的包装箱,应该是一些仪器。张放没有对此进行介绍,径直带头穿过大厅,走楼梯来到二楼,停在右侧的一个房间内,门上也没有标牌。他很快抬手敲门,无需里面的人回应,紧接着推门而入,并示意边锋稍等。
稍后片刻,张宇走出房间,侧身请边锋进入,然后关上房门离开。边锋一进门就看到苏梅站在窗户前,正在用喷壶给一盆绿萝浇水,同时梳理缠绕在一起的枝叶。苏梅没有回头,开口让边锋自己坐下,茶几上有矿泉水,她自己不喝茶。边锋很快坐在沙发上,没有喝水,四下打量房间。
房间内陈设很简单,除了办公桌、沙发和茶几外,再无其它陈设,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不过房间打扫的却很干净,肯定不是苏梅,从茶几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就能判断出来。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有时间浇花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倒一下烟灰缸呢?幸亏他没有强迫症,否则真就动手把烟灰缸清理干净了,不去看就好了。
苏梅浇花用了三四分钟,这才放下蓬壶,走过来所在边锋对面。她还是老习惯,未说话先点烟,一盒白555烟没剩几根了。边锋也不急于询问,反正太子强已经抓到了,接下来就由专案组负责了,跟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苏梅抽了几口烟,却没有谈正事,开始闲聊,手指绿萝说开去,“我刚来的时候,它是唯一没有枯死的植被,但也奄奄一息了,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边锋耸耸肩,“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养花。”
苏梅却摇头,“我不喜欢养花,只是最近工作太紧张了,需要时不时放松一下。”
边锋扭头看看窗台上绿萝,“我对养花一窍不通,但看上去挺不错的。”
苏梅难得一笑,“你虽然说得有点言不由衷,但我还是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