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大门被打开了!
当狄岩的脑袋探出窗口的刹那,我似乎也听到屋里传来快速而又沉重的奔跑声。
“我!擦!你!吗!”
狄岩大喊着往外爬,可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这时早已准备好的雷羽双手分别抓住了狄岩的两条胳膊,接着他玩命一拽,竟然直接把狄岩整个人给拽了出来!
在狄岩的双腿马上就要离开窗口的时候,我就看到里面黑影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蹭到了狄岩的脚跟,结果他的一条腿在跃出窗子的时候还重重砸了一下窗边的铁框!
狄岩终于还是全身而退,窜出了窗口,而拽他出来的雷羽由于用力过大也和他双双摔在了地上。
还不等我们有稍微的庆幸,那窗口突然就窜出一道黑影!这一下吓得众人个个都是汗毛耸立!
不过那黑影很快就停住了,因为这窗口的大小根本不能让黑影后面连带的巨大身躯窜出来。
再等看清这条黑影的时候,我差点咬着舌头——那黑影,是一条手臂。虽然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不想承认这个结论,但它就是事实,摆在我眼前的事实。
之所以让我震惊,是因为仅仅这一条手臂就几乎要沾满整个窗口了,那可是能让一个成年人通过的窗口昂!光看这手臂就简直要比我的腰还粗,那有型的肌肉线条真不知道它具有多大的破坏力!
再看那手臂前段正不停抓挠的大手,那一个手指头就得顶我四个指头,估计这手掌完全张开了得比我脸还大。上面除了手指和掌心以外,其他也和胳膊一样全都布满了黑色的体毛,而且那上面还占着不少血液和肉渣,是红的白的黑的黄的全都有。
“啊!!”几个微慌的女生一看吓得都快坐在地上了,害的我也差点又摔一跟头。
“行了!待会再害怕把,快离开这!”雷羽爬起来赶紧嘱咐大家,不过看他那脸色也没好哪去。
我们也不想再多看了,何况那手臂里面的‘主人’不断发出的吼叫也震得人耳膜生疼。等我们再度站好的时候,却发现狄岩又出问题了。
从刚才摔在地上开始,狄岩就一直在地上侧着身子捂着自己的左小腿,而这时我才发现他原本常年玩世不恭的脸上也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紧闭的双眼外滑过源源不断的汗水,不停呼喘的鼻腔甚至带出了粘稠的鼻液,狠狠咬合的牙关好像随时都会有牙齿崩出来似的。
这我又想起来刚才狄岩出来的时候被里面那家伙蹭了一下脚跟,结果左腿就撞在了窗子边框上。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这疼痛有多么剧烈,可就算是这样这小子硬是一声没哼,只是躺在那不断强忍着剧痛!
雷羽也这才看见狄岩的模样,他赶紧蹲下来掀开狄岩的裤腿,当他低头看向里面的时候眉头不禁重重的皱在了一起。
“他走不了了。”雷羽沉重的说了一句,随后站起来指着刘浩道:“小子,你去背石磊。”
“哦……什、什吗!?我!?”
“不想死就快点!!”雷羽这回把狄岩扛起来的时候不像之前几次那么轻松了,他也不是体力无限的bug。
刘浩又愣了一下,结果被苏柒一把推到了我跟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就被人推到了他后背上。
“走了!”
苏柒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刘浩在几个女生的推动下也只好背着我往前走。而现在只有眼睛好使的我也仅仅注意到苏柒背后的箭矢不多了。
不管后面那店铺里那只拥有巨大手臂的大家伙究竟是什么,没有人再回头多看一眼,我们再次沿着巷道跑了出去。
2013年2月25日,星期一,黄昏。
通过下水道离开ktv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巷子里,结果又被尸群追得一路奔逃。当我们逃到一个普通的店铺里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能够在瞬间完.虐.数只变异狗的大家伙。幸运的是在那家伙冲进来抓住我们之前,队伍终于全员从店铺后窗逃离了。
我们仍在巷子里奔逃着,走在最前面探路的是苏柒,她在每次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都会回头看一眼。跟着的是子青,她似乎被吓得够呛,几次都差点摔倒。
再来是这次队里剩下的四个男的都在中间位置。我这个‘半瘫’被刘浩背着;而狄岩因为刚才被店铺里的那个大家伙扫了一下脚跟,小腿狠狠磕了一下,现在也只能让雷羽背着走了。
林月和小雨紧跟在后面,一人扶着我一人扶着狄岩。小雨原本抱着的喵子尸.体在刚才店铺里去帮叶子的时候就放在了地上,后来那大家伙一到小雨还想去抱它,可她却被雷羽硬拽回来,直接从窗户送了出去。
队伍最后是手拿狄岩弩弓的叶子,如果我没记错,她只剩下两支.弩.箭了。
从店铺逃出来以后也没有真正踏实下来,当我们又转过两道弯的时候,十数只丧尸又一次出现在巷子的一个出口处。而且从那里向外望去,巷口外面应该就是宽阔的大马路,可我们根本看不到路面,相反映入眼球的只有外面数不清的人.头。
我们出不去了,只能在巷子里寻路而逃。
在四周环境充斥的所有声音中,最令人紧张的还是背后远远传来那个大家伙的吼叫,虽然我们已经跑出挺长一段距离,但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
越跑越远,周围出现的丧尸也更多了,不过幸亏此处巷道中的岔路也多了起来,这才能让我们及时换路躲开那些‘烂人’。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狄岩,他正在雷羽背上。此时狄岩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受伤时的剧烈反应,不过仍然是面色惨白,紧闭的眼睛昭示着他仍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另外狄岩的砍.刀已经遗失在那店铺当中了。
狄岩的小腿,林月的手腕,我全身的.瘫.痪,少之又少的武.器,全队人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周围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丧尸,背后远远的吼叫……我们还能撑多久,下一个,是谁。
呼~~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对那个大家伙心有余悸,写到这儿的时候,我攥笔的手心里又出了不少冷汗……也或许是写字太多累的。
为了舒缓一下心情,我停下回忆点了根烟,想琢磨琢磨别的事,结果却又让我想起那两个令人不爽的英文词组——
Dissociative-Disorders (不会读)、PTSD (这个可以读- -)
我不知道这俩毛病究竟会有多严重,我还不能问别人,只能自己憋着。我可不想让队员们知道自己的队长是个神.经.病。所以就连两D那词组的读法我都没问过留学回来的林月。
在之前记录和孙爱奇的对打内容中,我把自己身体里写出两个极端人格的对话,其实这更像是一种表述手法。而实际上,那种对话并不是真的对着说,那感觉要比两个不同的人直接对话复杂的多,也要微妙得多,更是也因为这样它才让我的记忆混乱的多。
这种对立的感觉一般在情势危急的时候更为明显……暂时就分为白石磊和黑石磊吧。白石磊一般会想的更多,也更爱去想人性的美丑。就像和孙爱奇对决的时候,哪有人一边打架一边还说那么多的?就算有爱说的谁又能在事后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我想那时候我只是记住了一些关键词,然后经过白石磊一琢磨,就把孙爱奇说的和自己想的结合到了一起,然后把自己曾经的一些不愿承认的观点用孙爱奇的嘴来告诉自己……
至于黑石磊,就简单多了。
也许这什么黑啊白啊的显得很乱,但在这个世道上其实我有很多话真的没处去说,只能像这样写出来,
不墨迹了,这次就写到这先,我得去琢磨点轻松快乐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