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付摇蕙端着自己精心为爷熬好的药,径直去了芙蓉院。可是整个屋子却没见到爷,连阿梨都不见了。她疑惑的眸光瞟了瞟旁边站着的几个小白羽卫,大家都冲她暗暗摇头。
简石公公袖着手站在一旁,自然也看到她无声询问小白羽卫的目光,轻轻一笑。
“有劳摇蕙为爷熬药,爷吃撑了,带着阿梨到外面消食去了。你将药煨在小炉上,待爷回来了再喝。”
她与简石公公也认识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他的声音如此刺耳。
付摇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就听公公的。”说完,她将药煨在小炉上。
简石公公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冲着小白羽卫挥挥手,将她们都遣走,才冲着付摇蕙低声说。
“沈小郎在爷心里不过就是一时新鲜,与你自小伺候爷的情分是完全不同的。李夫人的话,爷心里有数,早晚会给你一个名分。”
付摇蕙心里一松,冲着简石公公一笑。
“我心里都明白,无需公公多劝。整个小白羽卫都没有阿梨这般古灵精怪的,爷觉得新鲜也是自然。李夫人的话,摇蕙也始终不敢忘,伺候爷,是摇蕙的本分。”
简石公公满意地点点头。
萧衍是背着沈长梨回来的。
简石公公一看,‘哎哟’一声就赶紧迎上去,“爷,沈小郎这是咋的了?不自重,竟然让爷背着回来,这不是折她的寿吗?”
萧衍瞟他一眼,冷冷一声,“喝醉了,睡的不省人事,爷不背着她,难不成还抱着她?”
简石公公被噎的说不出话。
付摇蕙站在门边,看到爷小心翼翼地背着阿梨,她刚刚平静的心又起了一丝波澜。
“爷,药已经为你熬好放到小炉上。”付摇蕙脸上笑着,“爷,阿梨既然醉了,我这便将她送回偏院。”
她伸手就要去扯萧衍背上的沈长梨。
萧衍眉心一皱,身子一偏,甩掉她的手,阴冷一声。
“不用,今晚她就宿在爷的屋子里。”
付摇蕙手一僵,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身子抖了抖,觉得遍体生寒。
“哎哟,爷,瞧沈小郎这满身的酒气,怎么还能睡在爷的床上?岂不玷污了爷,还是让她赶紧走。”
简石公公瞟了付摇蕙一眼,又追在萧衍的屁.股后面跟上去,他嘴里蹦出一连串的嫌弃,恨不能将沈长梨从爷的背上拽下来。
“让红绫过来给她擦身。”
萧衍将沈长梨小心地放到雕花大床上,皱着眉,回头冲简石公公叮咛一声。
简石公公抿抿嘴,正要出去叫红绫。付摇蕙走上来,“爷,还是我来吧!红绫刚回去,阿梨身上的酒味太重,我亲自来为她擦身,免得她污了爷的床。”
萧衍没说话,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简石公公赶紧跑过来,将小炉上的药端给他,“爷,摇蕙亲自为你熬的药,爷还是要趁热喝。”
萧衍轻嗯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药很痛快地一饮而尽。
付摇蕙瞧着他将药都喝光,唇角抿了抿。
绞了热帕子,付摇蕙弯腰去为沈长梨擦手,她的眸光死死盯着她一侧的额头,目光阴沉。待再回去将帕子浸水的时候,暗暗从袖口拿出一瓶药倒进了水盆里。
萧衍眸光一闪。
付摇蕙心咚咚地跳,赶紧重新浸了帕子走回去,伸手撩开沈长梨额角的碎发,正要拿着热帕子捂她的脸,不料萧衍突然冷冷一声。
“摇蕙。”
付摇蕙心头一惊,急忙转身,“爷。”
不知何时,萧衍已站到她身后,一双深邃的冷目像是能看透她一般,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帕子。
“出去歇着吧!爷亲自为她擦洗。”
“爷,还是我来吧!奴婢伺候人已经习惯了,爷从来没做过……”
萧衍跨前一步坐到床沿,“无妨,爷以后也会习惯。”说着,他拿着帕子仔细为沈长梨擦手擦脸擦脖子。
付摇蕙紧张地看着沈长梨脸上的反应。
一张小脸,还没有巴掌大,肤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依旧带着暗黄。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怎么看都无任何可取之处。
更刺眼的是,爷身为皇家贵胄,身份如此贵重,竟然亲自为一个小奴做这等卑贱之事。
付摇蕙心头暗恨。
萧衍为沈长梨擦洗一遍,转过头来,见付摇蕙没走两眼森冷地盯着沈长梨,他眉梢一挑。
“怎么,还有事?”
付摇蕙反应过来,立马低下头,冲着萧衍福了福,“爷,就让摇蕙留下来为爷宽衣吧!”
萧衍起身将帕子扔到水盆,又冲着简石公公一声,“都退下吧!爷要歇了。告诉袁隋,晚上爷的屋子外无需人值守。”
正要转身的付摇蕙心头一跳。
爷不让黑豹卫守在屋外,他究竟要干什么?难不成……她回头又往床上看了一眼,心里极不愿往那方面想,可沈长梨就躺在爷的床上,爷将人都支走,与她还能做什么?
付摇蕙咬了咬牙,临走前,又深深看了沈长梨一眼,她的额角光滑整洁,并无异样。
玉侯爷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秘密?
第二日,沈长梨睡到自然醒。
她缓缓睁开眼,馨香的锦被盖在身上真是太舒服了,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屋内已经大亮,低垂的床幔随风摇动,她望着床顶片刻,突然后知后觉地一骨碌坐起来。
床不是她的床,被也不是她的被,床幔也不是她的床幔......
这是萧衍的床。
她瞬间想起昨晚与他在‘凤凰阁’的酒窖偷酒喝,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喝大了,像做了一个美妙的梦,之后的事全不记得了。
她惊恐地低下头,掀开被子一角,瞬间又将手放下,脸色一白,深痛地闭了闭眼。
“长梨姐,你醒了?”
床幔一撩,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红绫冲她咧了咧嘴,“长梨姐,爷对你可真好,不让我们吵醒你,说你昨晚累着了,让你可劲地睡。”
沈长梨哆嗦着手扯着自己身上的亵衣,“我怎么会穿着爷的亵衣?我的里衣呢?”
连她贴身的小内罩都没有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绫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不是我为你换的,我早上来伺候爷,他也没说什么呀!你昨儿与爷同床共枕,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沈长梨一下子捂住了脸。
“阿梨,摇蕙姐让我将衣物给你送来。”青梅的声音飘过来,沈长梨和红绫急忙看向她。
青梅寒着脸,冷冷盯着沈长梨,将洗干净的衣物扔到床上,“爷让摇蕙姐连夜为你洗的,说沾了酒渍,晾了一夜,干了。摇蕙姐让我赶紧为你送来。阿梨,爷可真宠你,摇蕙姐除了伺候爷,何时为别人洗过衣物?你是头一个。”
说完,青梅哼一声,转身就走。
沈长梨欲哭无泪地抓过自己的衣物,撇着嘴,郁闷地都快要哭了。
红绫却高兴了,大眼睛亮晶晶的,“长梨姐,你与爷一定要加油哦!这样回到京城,我就能够向我娘交待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长梨手一指,凶神恶煞地冲着红绫凶道,“雷红绫,你若再敢提你娘,信不信以后你绝不会再有免费的药膜用,就让你的脸再次回到毒疙瘩满面的从前。”
红绫吓的眼一瞪,身子一缩,立马放下床幔,转身就跑。
沈长梨一脸的苦涩,她动了动身子,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以她作为医生的经验来看,似乎,并没有与萧衍那个啥……
飞快地换上衣物,沈长梨满脸窘迫地从床上起身,目光瞟了瞟正在忙忙碌碌的小白羽卫,觉得还是赶快溜掉为好。
“长梨姐,吃早膳了。”
红绫又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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